谢莱恩处理完军部的事后,就直接赶回了家中。就如他对唐琰承诺的那样,他向伊顿公爵坦白了一切。谢莱恩伤势未愈,面色仍有些苍白,却依旧身形挺直,一字一句道:“雌父,我已经有了心仪的雄虫,所以我不会与西里奥家族订婚。”
谢莱恩把事情做得很绝,断了自己的所有后路:“我已经用光脑发函告知他们了。”
伊顿公爵闻言胸膛中陡然燃起一股怒火,险些灼烧理智。但他自持身份,并不愿做出有失礼数的动作,声音冷冷道:“心仪的雄虫?我的孩子,你是否故意漏了什么,你心仪的是谁?一个平民出身的c级雄虫吗?。”
他刻意加重了“c级”这两个字。
谢莱恩静静负手而立:“我从前觉得很重要,但现在我认为不重要了,雌父。”
伊顿公爵冷冷打断他:“不,那很重要,因为这关系到你的生死。”
他从沙发上起身,目光扫过谢莱恩后颈因为精神力暴乱而颜色鲜艳的虫纹,忽然毫不留情扣住他的后颈,力道大得像是要扼断什么:“瞧瞧,你还能支撑多久?打算依靠抑制剂撑多久?”
“谢莱恩,你的生命本可以很漫长,但你却一定要毁了它。在十年之内因为精神力暴乱而痛苦死去,回归虫神的怀抱,你简直愚蠢!”
谢莱恩没有反抗,后颈的疼痛令他呼吸困难,面色一阵苍白,银灰色的头发滑落眼前,看起来十分狼狈。
他艰难笑了笑:“雌父,能自由无束地活十年,难道您不觉得非常划算吗?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明智的决定。”
有很多雌虫,早在退下战场,跪在雄虫面前受尽折辱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死了。
他们踩过尸骸成山,踏遍狼烟疮痍。身经百战,遍体鳞伤,未能死在那个遥远浩荡的前方战场,也未能死在敌军手中,而是亡于雄虫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