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舟山见众人散开,不期然想起屋里的隋月声,正准备回去。然而一转身却见少年不知何时推着轮椅出来了。
“叔叔,”
陈平川就在不远处,隋月声的目光却一直落在孟舟山身上,仰头看着他轻声道:“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孟舟山其实不怎么喜欢小孩。他以前帮忙带过严越昭的儿子,不过那男孩太调皮,实在不如面前的少年乖巧讨喜。
隋月声大概算是个例外。
孟舟山缓缓蹲下身:“好,如果有事,随时过来找我。”
刚才大喊大叫的佘太婆见警察离去,没戏可闹,兴致缺缺的准备上楼回家。然而未走两步,却忽然发现隋月声的身影,惊奇哎呦了一声:“月声啊,你这个腿怎么还瘫着啊,得有好多年了吧,看过医生没?不过看了也没用,我听人家说啊,腿瘫太多年基本没希望站起来的。”
隋月声闻言低着头不说话,脸色苍白,莫名显出了几分狼狈与难堪。他指尖无意识攥紧自己的膝盖,力道大得险些陷入皮肉。
就在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忽然掰开了他的指尖。掌心温暖干燥,带着薄茧。手腕上戴着一块男士表,银链表带紧贴着隋月声的皮肤,一片沁凉。
隋月声抬眼,却对上了孟舟山沉静的目光:“不要掐自己。”
孟舟山语罢,缓缓站直身形,看向佘太婆。他用打火机点了根烟,大抵因为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平添了几分文气与严谨,说出的话也莫名让人信服。在一片缭绕的烟雾中道:“其实还有一种病比瘫痪更可怕。”
佘太婆被勾起了兴趣。她见孟舟山衣冠楚楚,莫名便收敛了几分刚才的难缠泼辣,兴致勃勃问道:“什么病?”
“话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