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见这栋楼死人了吗,死人了当然要搬。”
女子似乎急赶着离开这里,不欲多说,拉着行李箱就进了电梯。孟舟山却更觉奇怪,这栋楼已经成了远近闻名的危楼了,她住进来之前难道不知道这里死过人吗?
严越昭就在旁边,把他们之间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他不着痕迹与孟舟山对视一眼,随即跟着女子走进了电梯,故意摸了摸口袋,嘀嘀咕咕道:“啧,下去买包烟。”
电梯门缓缓关上,隔绝了一切。
严越昭虽然活的糙,但关键时刻还是能派上用场的。孟舟山没有再管,径直回了家,跟踪这种事警察比他更专业。
隋月声一直在客厅里等着孟舟山,见他回来,握住轮椅的手紧了紧。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
“叔叔……”
他仰头看向孟舟山,有些无措,好半晌才轻声吐出几个字:“是不是……我舅舅他们出事了?”
孟舟山闻言缓缓蹲下身,视线与他平齐,斟酌片刻才低声道:“月声,别害怕。”
他说的不是“别伤心”,而是“别害怕”。世界上唯一虐待你的亲人死了,这件事解恨,却也孤寂。
隋月声闻言身形顿了顿:“真的是我舅舅他们吗,都……死了?”
孟舟山没说话,算是默认:“等警察勘察取证完毕,你就能进去了。如果还有什么重要东西没收拾的,可以一起搬过来。”
隋月声刚住进来没几天,为了避免陈平川他们找麻烦,孟舟山就没让他回去,衣物和鞋都买了新的。
隋月声陡然陷入了静默。他看起来既不高兴,也不难过,平静得有些过了头。黑色的碎发遮住了他总是内敛沉默的眼睛,身形在黑色轮椅的衬托下愈发瘦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