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没忍住,悄悄偏头看了祁遇白一眼,却见对方正在低头认真吃饭。侧脸线条轮廓分明,就像上帝精心勾勒的作品。只是白皙的皮肤却因为过敏红了一大片。上面还有几道挠出的印子,在脸上明晃晃的引人注意。
活像只花猫。
陈嚣没忍住勾了勾唇,复又闭上眼继续听歌。
祁遇白刚好吃完饭,偏头看了陈嚣一眼。他不知想起什么,抬手摘下耳机,悄无声息起身回屋拿了一个小药箱过来,然后用衣领重新挡住了自己的脸。
“把手伸过来。”
祁遇白直接把陈嚣的手拉了过来,然后挽起他的袖口,用棉签给他上药。海底的珊瑚与礁石锋利异常,更何况陈嚣没有防护用具,毫不夸张的说,他两条胳膊上全是擦伤,没一块好肉。
白天的时候他故意用袖子挡住了,看不清。此刻挽起来,大片红肿的擦伤难免有些触目惊心。
陈嚣睁开眼,慢半拍看向他:“……你哪儿来的药箱?”
他其实想问祁遇白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受伤。但不知为什么,话到嘴边绕了个圈,又咽回去了。
祁遇白看也不看陈嚣,低头用棉签沾着消毒酒精替他清理伤口:“我自己带的。”
陈嚣心想怪不得祁遇白有四个行李箱,原来装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一时有些不适应别人给自己上药,无意识缩了缩手,却又被祁遇白按住:“你能不能别乱动。”
陈嚣心想真麻烦,但气势莫名弱了半截:“哦。”
他手上的细小伤口太多,祁遇白换了一根又一根的棉签,一大包都用完了。最后抿了抿唇,听不出情绪的问道:“……还疼不疼?”
他语气僵硬,大概第一次问这种话。话一出口,连自己都觉得怪异,手忙脚乱低头把药瓶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