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房在十二楼,平常没什么人来,就连洗手间也是空空荡荡的。陈嚣对着镜子洗了洗手,一抬头却见祁遇白正站在自己身后,愣了一瞬:“你不洗吗?”
祁遇白闻言回神,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这才上前洗手。他昨天擦破皮的地方看起来还是有些吓人,估计过几天才能结痂。
陈嚣见状把他的手拉了过来:“伤口不能沾水你不知道啊,有没有一点常识。”
祁遇白确实没什么常识,养父母除了给钱,从来也不管他。他垂眸看了看自己的伤口,指尖轻轻弹动:“但是只蹭破了一点皮。”
陈嚣刚好有纸巾,他低头用纸把祁遇白伤口附近的水擦干净,嘀嘀咕咕道:“破皮也会感染的。”
陈嚣的原生家庭很幸福。父母也许不算大富大贵,但都很乐观,现在在老家养花种地,日子过得很舒服。受他们的影响,陈嚣也是个很乐观的人,让人不自觉想靠近。
厕所空荡无人。
祁遇白盯着陈嚣低垂的眉眼,悄无声息上前一步,慢半拍出声问道:“……陈嚣,我唱歌真的很难听吗?”
你可以说祁遇白脾气臭,也可以说祁遇白性格差,但你如果说他唱歌难听,那无异于往死穴上戳。
陈嚣这次没再逗他了,想了想,认真摇头:“嗯……你唱的挺好的。”
祁遇白在这个年纪已经超出同龄人太多。他清醒且认真,固执又专注。江泷此时尚且沉迷在虚无的荣耀中难以抽身,祁遇白却已经可以付出比常人多数倍的努力。
不夸张,陈嚣真的很多年没有见过像祁遇白这么专注热爱唱歌的人了。上辈子很少,这辈子更少。
陈嚣上辈子年华渐去时,心中的热爱才堪堪能与意气风发的祁遇白相持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