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宣弯腰捡起地上的锄头,趁袖子遮挡之际,不着痕迹从地上拔了棵不知名的野草起来。他将这两样“证物”抛到士兵怀中,然后拍了拍手上的灰,指着旁边的一个浅浅土坑对兵马指挥使道:“大人可看清楚了,此坑甚浅,并未见棺。”
他似乎在笑,却又让人捉摸不透。
兵马指挥使不知他用意何在,又为什么要刻意强调这句话,眉头皱得愈发紧了。他勒紧缰绳,粗声粗气道:“既然郡王不愿随我等回去,末将也无可奈何,只是明日东临侯便要回京,若是闹到皇上面前,我们只能如实禀告,还请郡王好自为之!”
兵马指挥使是东临侯一手提拔上来的,自然向着柳家。他心知今日是万万不可能强行带走纳兰春了,只能明日再做打算。语罢重重一夹马腹,调头带着剩下的兵马离开了。一群人疾驰而去,扬起烟尘滚滚。
纳兰春没想到容宣三言两语就将那群人逼得离去,顿时瞠目结舌,佩服得五体投地:“先生,你……”
容宣抬手打住:“不必一口一个先生了,你我二人年岁相仿,叫我容宣就行了。我今日上山观星,恰巧遇见你也是缘分。”
纳兰春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好吧,容宣,你又救了我一次。”
他心思简单,以为那群人走了就没事了,容宣却深知此案棘手:“等我把你真的救出来再说这句话吧。明日柳家的人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你现在最好回去想想明日上了公堂该说些什么,例如为何大半夜不睡觉要跑上山种树?”
纳兰春咬牙切齿道:“我想挖他奶奶的坟!”
“错!”
容宣目光紧盯着他:“你是上山种树的,不是上山挖坟的。对着我是这么说,明日见了京兆尹也得这么说,知道吗?”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容宣希望纳兰春能够聪明点,别到时候自己把自己给搭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