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非晚推门进入书房,扑面而来便是一阵浓重的纸墨香气。他环视四周一圈,却见墙壁上挂满了画,山水花鸟,寥寥几笔,神韵无穷,必然是出自那位“妙笔书天下”的百里城主之手了。
旁边多宝架上摆的也并非奇珍古玩,而是各种名贵墨砚。正中间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墨迹未干的画。只见山川连绵,一座小屋隐入其间。僧弥冒着风雪在月夜前行,倒有几分佛意。
桑非晚的母亲是画家,他多多少少也懂些画道,见状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心想确实笔力深厚。
段阳一直注意着他,出声问道:“你在看什么?”
桑非晚挽起袖子,露出一截骨节分明的手腕,用白帕子细细擦拭着桌案上的浮尘:“没什么,我只是瞧这画好看,落款又盖了城主的私印,想必极其贵重。我们需得小心些,免得弄花了,否则惹了厌弃倒是不好。”
他似乎在刻意说给谁听,却又好似什么都没说。
段阳是小黄文男主,满脑子都是不可言说的xxoo,哪里懂书画词句,闻言看了眼那幅画:“好好的画怎么会弄花,哪儿那么娇气。”
桑非晚:“上面墨痕未干,自然容易弄花。”
段阳有些吃惊:“我昨天就看见这幅画挂在这儿了,怎么会没干,你可别骗我。”
桑非晚笑了笑,低声解释道:“此墨为千年墨,是用鲛城海底深处的无痕石研磨而成,作画完毕需得在阴凉之处晾晒八日才干,颜色可千年不褪。纸上墨痕深深,必然未干,等干透了,颜色会比现在浅上好几分,山峦的意蕴也就出来了。”
他言之有理,引得段阳疑惑看了他好几眼。桑非晚却视若无睹,继续认真打扫,与平常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