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如果逃走了,本城主就把你捉回来, 关在这里……”
桑非晚仍是笑, 目光晦暗不明:“好。”
他又重复了一遍:“好……”
这二人不知谁是疯子, 又或者其实两个都是疯子。
夜间就寝的时候, 桑非晚自然而然爬上了百里渡月的床, 确切来说, 他是被百里渡月拽上去的。
半透的帐幔垂下, 在幽幽夜色中显得朦胧不清。百里渡月侧躺在卧榻上, 一袭红衣潋滟,霜发如雪。他隔着薄纱静静注视着外间的桑非晚,然后缓缓伸出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指尖灵力凝聚,只见一道蓝芒闪过,桑非晚身形瞬间失衡,被迫跌到了百里渡月的怀中。
那人身上的气息是清冽的,就像一捧陈年旧雪,干净,幽远。
百里渡月轻轻动了动,躺在桑非晚身下,今夜终于不必再为对方那些若有若无地撩拨感到烦乱。他在黑暗中探出舌尖,然后轻舔了一下桑非晚,语气有一瞬间单纯好似孩童:“桑非晚,亲我……”
百里渡月大抵是喜欢桑非晚的触碰的,只是平日不愿承认,除了躲还是躲。今日在地牢之中,把话说开了,便也好了……
桑非晚双手撑在他身侧,内心其实还没做好进一步的打算,但闻言还是缓缓俯身,如愿吻了百里渡月一下。唇瓣湿软,每啄吻一次,心里莫名的情绪就更多一层。
他们二人相拥着吻做一团,从床头滚到床尾,又从床尾滚到床头,视线天旋地转。最后吮吻到舌根刺痛,才终于气喘吁吁分开。
百里渡月被吻得双目失神,气息紊乱。他懒洋洋闭起眼尾,趴在桑非晚胸膛上,无意识蹭了蹭他的下巴。霜白的长发带着绸缎般的色泽,如水一般倾泻而下,在指尖游曳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