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在玄烛殿自由出入的只有百里渡月和桑非晚两人, 现在匣子里的画像被毁,首当其冲就是桑非晚。他隔着帐幔,眼见百里渡月对仆役发怒, 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怎么办?
桑非晚第一反应就是躺回去装睡, 但老睡着也不是个事儿。他无意识皱眉,指尖轻轻敲击着膝盖, 心想可千万不能让百里渡月发现烧画的人是自己,否则事情就……
嗯?
桑非晚忽然发现了不对劲,画又不是他烧的, 是百里渡月自己烧的, 自己瞎紧张个什么劲, 真是杞人忧天。
桑非晚闭眼抹了把脸,心想自己的智商肯定被百里渡月带傻了,不然怎么会做出把黑锅往身上揽的蠢事。
他披好衣衫, 直接掀起帐幔走了出去,却见百里渡月正神情阴鸷地斥责守殿护卫, 周身气压低沉:“一群没用的东西!连寝殿混入了盗贼都不知道, 养你们有何用!”
他语罢缓缓吐出一口气, 用指尖摩挲着太阳穴,闭眼一字一句, 阴沉咬牙道:“全部都拖下去,剜目、剥皮。”
寝殿护卫闻言不由得面色大骇。剥皮之刑耸人听闻,他们在苍都城中也见过了不少例子, 那可都是活生生剥下来的, 谁人能受得住啊, 俱都齐齐叩首:
“城主饶命!城主饶命!属下但求一死, 请城主开恩!”
在剥皮这种酷刑的对比下, 连砍头都已经成了一种奢侈。
但百里渡月显然不会心软,无论是画像被烧,还是守卫森严的寝殿无故闯入奸细,哪一件事都令他足够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