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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非晚闻言终于放心了,寸步不离就好,可千万不能给天罡任何告小黑状的机会。他把百里渡月拉入怀中,顺便盖上被子,在光线昏暗的马车中道:“时辰不早了,城主早点休息吧。”

百里渡月轻轻嗯了一声,没再说话,空气也安静了下来。就在桑非晚以为对方已经睡着时,耳畔忽然响起了一道低沉的声音:

“你不必怕,此处虽是中洲,有我在,旁人自然伤不了你分毫,也不敢轻视你分毫……”

“……”

桑非晚没吭声,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句话,也不知该如何回应这句话背后承载的分量。他静静盯着车顶,心想就当自己睡着了吧,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

而百里渡月想起明日赴宴中洲,心绪亦是起伏不定。他闭眼强迫性让自己入睡,然而昏昏沉沉间,脑海中全是一片猩红暗沉的破碎画面。

那是一间光线昏沉的房间,四周用铁栏加固,好似囚牢。正中间是一块纯黑色的石床,上面躺着一名遍体是血的蓝衣男子。

他伤势极重,胸膛每每起伏一次,嘴里就会咳出一口鲜血。四肢被铁链锁住,动弹不得,头顶上方有一缕极淡的紫气盘绕游走,然而却愈来愈淡。

“看来你怕是熬不了几日了……”

空气中忽然响起了一道低沉的男声,幽森好似鬼魅,

“天衍高手,不过如此……”

牢门暗处静静走出了一名看不清面容的紫袍男子。他盯着石床上濒死的人,似乎颇为满意对方的痛苦,手持一柄短匕首,一点点地、慢慢地、刺入了对方的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