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为你哥活着吗?”
我其实一直很讨厌刨根究底,指导人们,议论他人。但面对着兄弟俩,我忍不住激动,甚至摆起卫道士的姿态。
麦宝珈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愚蠢的笑话,咯咯笑起来,直不起腰,引来旁人侧目。
我慌忙地用脚尖去踢他,希望他立刻恢复正常。
“你搞错了,”他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不是我离不开他,是他,需要我,不放我走。”
“那你爱他吗?”
“你指得是什么?兄弟爱吗?亲情吗?还是恋人?”他叹息着说,“我们是乱伦啊,但就算不做爱,我哥还是我哥,这世上不会有因为不做爱,兄弟就无法成为兄弟的情况。”
他把他们之间畸形的关系说得如此坦荡,也如此清醒。
“那你们为什么要开头?”
麦宝珈的眼神瞬间变得阴测测,“你真想知道?”
我点点头。
他说:“这里太多人了,别在这里。”
冬天的傍晚,街灯亮的很早。院区的一侧用蓝色波纹防护板隔出一道绵延的墙,墙后有茂密的杂草,以及一架起重机。建筑材料隐在草丛里,堆砌得像座废物山,丝毫看不出要开工的架势。
我和麦宝珈逛到了围墙附近,不约而同地在一道裂缝前停下脚步。
“这里的地皮之前属于医院,因为资金问题,后来又被卖出去了,”他说,“我听别人说本来是要再盖一栋住院楼,但好像同意这个方案的领导被举报了,计划就又搁置下来了。最近有消息说大概要盖那种商业大厦吧,好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