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发什么神经!”潭攀语气冰冷,乜眼看他,然后将目光落在脚边的狼藉上——塑料盒被打翻,汤汁洒了一地。
“浪费粮食可是要遭天谴的。”他被潭攀从轮椅里拔起,然后脑袋着地。
潭攀将他摁在洒掉的饭菜上,命令道:“给我吃,全部都得吃完,一粒米都不能剩。”
他屈辱地趴在地上,牙关紧锁,鼻尖是温热的菜香,可他胃口全无。短暂的寂静过去,潭攀俯身,用蛮力掰开他的口,开始胡乱地塞食物。
喉管瞬间被堵满,鼻涕眼泪都不自觉呛了出来。麦士钰面如死灰,死死闭着眼,彷佛在假装看不见,并不想求饶。潭攀塞到一半,突然停止动作,他泄气似的瘫软,屁股咚地着地,坐在麦士钰身边,指间尽是饭菜的残渣。
他折磨他,同时也是在折磨自己。
“没用了,麦士钰”潭攀暗哑道,“你这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麦士钰缓缓睁开眼,艰难地翻身,呈大字型躺在地板上。
“宝珈会跟我走的,他已经答应我了。”
麦士钰置若罔闻,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像是在等待什么降临。
“我们决定再去一个新地方,最好有海,”潭攀轻轻笑起来,用描摹美好未来的语气说,“那里应该季节变化不明显,最好不要有雨季,我很讨厌下雨的,宝珈知道我想买一幢临海的别墅,要有很大很大的落地窗,每天早晨阳光射进来,照在我们身上,我们会在落地窗前做爱我还想养一只小狗,最好足够小,能装在背包里,跟着我们一起在世界各地游荡麦士钰,你能给他这样的生活吗?给不了吧,所以放弃吧,如果你真的爱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