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流依然不太顺畅,他坐在车厢内,细致地看完歌词。原来跟曲相比,这首歌的词更好。他最喜欢那句:开始捱一些苦,栽种绝处的花。(1)
好不容易进到市区,手机震动起来,潭攀自己也不知道地笑了。
麦宝珈不是催促他,而是想知道他现在具体到哪儿了,这样他才好准备炒菜下锅。潭攀走前,让他录了指纹,拜托他照顾一下阳台的那方小天地。其实大可不必,王叔每周都有固定时间来照料打理一切。他很少让人真正参与到这般私人的空间,但不知怎地,突发奇想,还是把麦宝珈的指纹录入。
挂断电话,麦宝珈走到卫生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
脖子上的绷带和纱布都取了下来,尽管看不出什么,但一触碰,就会隐隐作痛,并不是撕心裂肺那种痛,心因性的疼痛,心结去了,就不会再痛。他跟麦士钰是这样说的,哥,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跟潭攀在一起了,那你就给我最后一次机会,让我好好告别,行吗?
麦士钰一时没有作答,但脸色很不好看。潭攀这次不打一声招呼就回来,在他看来,是不想让他们好过,是故意报复,他们互相都见识过最刻薄以及难堪的一面,根本就没有能好好相处的道理。现在最大的障碍,能够拿捏住他们的信息素已除掉,那就更没有必要再互相纠缠。但归根究底,他是对不起麦宝珈的,所以,他咬牙答应,最后只约法一章:“送潭攀走,然后再也不要联络他。”
麦宝珈点点头,含泪答应。他不可能告诉他哥,其实他想走,一走了之,就能将前尘往事都切断,重新开始。
摆筷子上桌的时候,有人从背后抱住麦宝珈,耳边呼来一阵寒气,可开口说话时语气却带着暖意。麦宝珈转过身,拍了拍对方的脸颊,笑着说,回来了。
回来了。潭攀松开他,开始脱外套。
一切都熟稔地不能再熟稔,好像瞬间就回到了纽约他俩恋爱的那刻。
麦宝珈往潭攀碗里夹菜,问他,明天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