邃敬收回按在白源的书上的手,在狭小的房间内绕了两圈,最后坐回这两天坐惯了的那张椅子上,陷入沉思。

白源印象里邃敬向来是有话直说毫不考虑别人感受的,他从未见对方像现在这样欲言又止过。

房间里的空气像凝固了一般,时间在两人的沉默中一分一秒地过去。

终于,椅子上的邃敬紧绷的肩膀放松了,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地说:“从你发作的那天开始,我每次接近你之前都加倍注射了合成向导素。”

“嗯。”

“所以这不是生理反应导致的行动。”邃敬露出无畏的笑容,“你既然专门研究过这方面的学说,当然也能作出正确的判断,何必自欺欺人呢?”

白源:“……”

他的确猜测过一个最不可能但又有一定合理性的可能,但那个答案不是他想要的,所以他才为邃敬找了一个借口,希望对方也能接受他给出的借口,把彼此的关系维持在现有的平衡点上。

然而这显然不符合邃敬的性格。

白源不点破,邃敬尚能有所保留。当那层窗户纸被刚才的谈话捅破后,邃敬最后的顾忌也就没了。

“我对你感兴趣,从第一天见面起就感兴趣。”邃敬幽深的双眸锐利而诚恳,“只是我发现得比较晚而已。但,这并不是什么让人耻于承认的事,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