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下队友的馈赠,白源趁着辅导员转过身去的机会,略弯着腰小跑出了礼堂。他经过的地方,发现学神居然在这种场合偷溜的同学们无不感到惊讶,但都十分有默契地调整坐姿给他让出通道来,顺便遮掩他的行迹。这一现象让白源颇有些惊讶,只是现在没空细思同学们的变化是因何而起。
他花了大约五分钟总算出了大礼堂的门,此时台上已经轮到倒数第二个领导讲话了,白源不由得祈祷对方最好一口气说上半小时。
从大学部男生宿舍到大礼堂只有一条路,白源出门后就方向明确地朝那边走,然后在距离大礼堂约7、800米的地方听到了打斗的声音,他赶紧加快脚步。
一手捂着自己被撞破的额头,邃敬眯眼看向将他包围在其中的这伙哨兵。
也是没想到两江塔的人嚣张到敢在菘城塔的范围内搞报复,所以他大意之下被对方偷袭得手,刚接触就负伤了——这群家伙为了不被他预先发现,似乎还在这片路段布置了屏蔽感知的装置,可谓是准备充分。
领头的大块头哨兵活动着十指对邃敬说:“不好意思,招呼打得有点粗暴,不过这次没有向导参与,就我们哨兵之间的公平较量。”
邃敬:“五对一的‘公平’较量?看来两江塔的教学内容里面不包括文化课啊。”
大块头面色一僵。
另一名两江塔的哨兵赶紧接道:“你是a级,我们等级都比你低,多点人也是正常的!”
“得了,直接来吧,别废话,我赶时间。”朝这群人勾了勾手指,邃敬嘲讽开到最大,“反正垃圾聚再多也不可能变废为宝。”
这话就像一根火柴丢进了汽油桶,瞬间便把两江塔哨兵们的怒气挑起来了。他们甚至都忘了事先商量好的攻击顺序,同时朝着邃敬扑过去。
见状,大块头赶紧提醒道:“注意配合!记住首要目标是拖住他,别让他去大礼堂!”
邃敬看了大块头的方向一眼,一把攥住其中一个哨兵的拳头,而后使力将对方当成道具朝那个方向扔过去。大块头慌忙要伸手接住自己的同伴,邃敬却借着被他扔出去的那人的身形掩护,紧跟着向大块头袭去。
“阿伟小心!邃敬跟着过去了!”其他方向的哨兵看清动向,大声提醒。
“草,说了不要叫名字!”大块头将接下来的同伴推向一边,却已经来不及作出防守姿态了,被邃敬一膝盖狠狠地撞在了腹部。但他浑身横肉也不是白长的,尽管吃痛,却没有被邃敬一击放倒,反而借双方距离极近的机会,双臂一张直接将邃敬抱住,接着整个人向后倒仰,就要给邃敬来个头朝地的抱摔。
如果这一摔摔实了,就算大块头不想杀人留点力,起码也能让邃敬去医院里躺上十天半个月的。
白源赶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惊险一幕——
眼看就要头着地的邃敬在极限状态下一个空翻,单膝跪地,反手借力,将两江塔的那个大块头横摔出去。对方就像一个巨大的炮弹一路滚进道路旁的灌木丛,将草地都蹭出一条浅沟来。
但领头的被邃敬反杀了,其他人却没有就此停住,反而因为同伴的遭遇清醒不少,立即就重新形成了包围圈。
白源不再袖手旁观,果断拿出梁倩给他的那个警报器拔掉狗尾巴扔到斗殴中的双方脚下。
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彻云霄!
不光是全神贯注要撂倒邃敬的两江塔哨兵们,就连发现白源来了的邃敬都没料到对方会来这么一手。这种在普通人听来都很难受的声音,对哨兵们而言无异于声波炸弹,一时间没人还有心思打架,都用力捂住自己的耳朵恨不得变成个聋子。
同时,警报声也提醒了不远处大礼堂里面的人,这边有情况发生。
邃敬强忍着头痛一脚踩烂了那个造型可爱的警报器,跨过横躺在地的对手们来到白源身边:“你这是准备把我跟他们一起杀了吗……”
“抱歉,因为情况比较紧急,而且我觉得这是最快制止斗殴的办法。”见邃敬脸上露出少有的痛苦神色,白源心底的愧疚油然而生,伸手扶住邃敬。
复数的脚步声向这个林荫小道聚拢,带头跑在前面的梁倩跟白源交换了一个眼神,立刻向被她拉来的辅导员喊:“老师你看!真的是两江塔的人在找邃敬的麻烦!”
以往塔与塔之间搞交流赛,互相坑对方的情况也是屡屡发生,今年一直到最后一天都没起大冲突,辅导员还以为自己时来运转了,没想到就在这最后关头收到来自两江塔的“大礼”。他看一眼脸色同样阴沉得可以的两江塔领队,安慰地对梁倩点点头道:“孰是孰非一目了然了,我会跟赵领队商量解决办法,别担心。”
“防狼警报器。”梁倩眨了眨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