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污了她的清白!”
“你还记得你们究竟做到何种地步了吗?如果没到那一步的话应该……不算?”曲素柔作为一个深知人体的大夫,斟酌着道。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路翩翩抱头痛呼,“但是我肯定是对她做过一些事情的,我强迫了她!”
师妹如花似玉的闺阁少女,如今竟因为他的失智而污了清白和名誉,若师妹要在此事上想不开寻了短见,他路少言就是玩死也难辞其咎!
思及此,路翩翩也忘了自责,连忙打听师妹的情况,“对了师姐,师妹她现在怎么样?”
曲素柔别过眼,含糊道:“挺好的。”
“当真?那师姐你为何不敢看我的眼睛?”
曲素柔心知瞒不住了,只好一五一十把桓长明入狱的情况告诉给路翩翩,“桓三因为西夜国的事情,最近一直在城外军营,还不知道这件事。”
“这件事师姐你也不要告诉师弟,他的身份会为难。”路翩翩拉下身上的被子,火速下床开始穿衣服。
“你打算干什么?去牢狱把人劫出来?那可是死罪!”曲素柔怕路翩翩做傻事,还是把关于桓长明最新的进展告诉了他,“长明她不会有事的,顶多就是被关几天!离王已经有意将她许配给西夜国的新王乌尧,做和亲公主,不会让她真的死的!”
路翩翩闻言穿衣的动作一顿,出乎曲素柔意料的什么也没说,收拾好自己之后,拉开房门,见到了路仲,“爹,儿子没事了。”
路仲见他完好如初,连日来悬着的心这才放下,“那就好,那就好。”
“爹,我生病的这几日,宫里可有人来传信,说我在春猎上拔得头筹?”
路仲惊奇道:“你怎么知道宫中有人传信来说这事了?”
每一个参加春猎的人用的弓箭上都会刻着使用者的姓名,路翩翩没记错,他为救桓长明,箭下确实射中了一头狼,误打误撞就是那头筹的狼王。
“我进宫一趟。”路翩翩看向身后的曲素柔,“师姐,你带我去。”
离王原本是动了将桓宓送去和亲的念头,但架不住这小女儿的又哭又闹,加上小女儿煽动的另一个人选,他确实有些动摇。
但桓长明这个女儿让他很是矛盾,他是发自内心的厌恶这个女儿,也并不想把她送到西夜国,让她回到她那罪妃母亲的故乡去做西夜国高高在上的王妃。
在他心底,刺杀他的罪妃虽然死了,留下的这个罪子便是用来偿还她罪孽的替代,母债女偿,他半分都不想让这个罪子好过。
可是眼下与西夜国的战火纷争,势必该要他做出抉择去平息。
这个问题困扰他多日,即便此刻身处家宴仍是让他心烦意乱。
桓钧天在军营临时被叫回宫参加家宴,最晚才入到。离王看见这个年轻有为的儿子,心情方才好了几分,询问了一些军事上的琐碎,太监的通报声便传了进来。
“陛下,圣女携伏玺郎路仲路大人府上的公子,请求觐见。”
这都是离国未来的栋梁,离王大手一挥,“快宣!”
曲素柔带着路翩翩进殿行礼,桓宓瞧见路翩翩心里就有些发怵,下意识的别开了视线。
离王与圣女寒暄几句后,便将话头转到了路翩翩身上,“前几日孤派人去府上传话邀你进宫来讨那头筹的奖赏,但听你父亲说你病了,如今可是大好了?”
“回陛下,已经大好了。”路翩翩顿了顿,继续往下说:“今日进宫,便是来向陛下讨那头筹的奖赏。”
“哈哈,你倒是直爽!能一箭射中那狼王确是你的本事,说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陛下在猎场上说,只要拔得头筹,无论什么事情都能答应。”路翩翩抬头,对上离王的眼睛,“我想求娶离国的公主。”
他话音一落,四下噤若寒蝉。
求娶公主是何等大事,且是在这等与敌国和亲的节骨眼上,这路公子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曲素柔自发的到桓钧天旁边坐下,二人默契的什么也没说。
“不行!我不同意!”桓宓忽然拍桌而起,面红耳赤的对着路翩翩道,“我才不会嫁给你!你想都别想!”
路翩翩看了桓宓一眼,正要说话,离王制止了桓宓,“不得无礼。”
“可是父王他……”
“退下。”离王低声呵斥桓宓,“孤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便是圣旨。只是不知路公子为何偏偏要求娶我的女儿?”
“要知道孤一句话可就能将路公子提携为一品重臣,比肩宰相;即使不喜权力,也能拥有金银万贯,可富甲一方。”
离王加重了语气重复,“为何偏偏要选我的女儿呢?路公子。”
牢狱内,一只白猫身形矫健的在地道中穿梭,循着气味最终在桓长明的门前停下,从铁杆之间钻进去,气喘吁吁的来到桓长明面前,“有……有一件天大的事……”
几日滴水未进,桓长明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大病了一场,毫无生气。独他那张脸依旧明艳,即使在阴暗的牢里,依旧熠熠生辉。
他哑声问:“什么事?”
这件事将猫儿震撼到无法用口述表达的地步,只见它眨了眨眼,猫瞳涌出一道蓝光对准虚空,几息前发生的场景便重现于桓长明眼前。
桓长明仰头看向这道光幕,只见路翩翩一身白衣跪在殿前,背挺得笔直,飘飘欲仙似的少年郎,眼神澄澈的注视着离王,缓声说。
“九公主金尊玉贵,少言初见时便对其一见倾心,在心下暗发重誓,此生非卿不娶。只望陛下能成全少言一片诚心,让少言有幸做那能与九公主携手到老之人。”
世人皆知八公主桓宓是离王最小的女儿,无人知晓离王还有一个排行第九的女儿。
但路少言,却一清二楚。
明明一清二楚,却还说他是金尊玉贵,对他一见倾心。
月色西沉,桓长明的半张脸隐在阴影中,那上面的神情看不真切。
场景还在继续,离王铁青了脸,压着怒气问路翩翩,“你要娶她?你可知她是何来历?”
路翩翩道:“不管她是何来历,我想娶的只有长明公主一人。”
桓宓的脸上仿佛被重重扇了一个耳光,表情狰狞的极其难看。
宴上又是一片死寂,但牢里的桓长明却低笑出了声音,“哈哈哈……”
猫儿听他发笑的声音嘶哑,格外的渗人,它害怕的毛都竖了起来,连忙收了术法,“就是路翩翩在家宴上说喜欢你,想娶你。”
“离王答应了你们的婚事……”
桓长明的笑声顿了一息,紧接着开始放肆大笑,猫儿被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狱卒前来呵斥桓长明的笑声也没停下。
直到他笑的累了靠着墙壁,口中发出似诅咒一样的喃喃:“哈,路翩翩……”
作者有话说:
歪,这里又疯了一个攻,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