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看来我的动作还是拖沓了点。”
范宁从管风琴演奏台一侧的台阶缓步走下:“早知道你的状态比较糟糕,或许拿着粗制版的《唤醒之诗暂时先用着会更稳妥,对所涉及知识的一些细枝末节的错误理解,可以留着之后再逐步修正。”
“如果真的很糟糕了我会主动联系你的。”琼的声音沁凉平静,她从礼台前沿凌空站起,转身踩上木面微微行礼,“近期的麻烦基本上解决了,我的实力应该在几天内就可以恢复到邃晓二重,谢谢你。”
范宁“嗯”了一声,他余光在四周扫视,突然眼神一凝,落在了教堂四周的彩窗上。
窗子上全部是大片大片的血手印!
“没有关系。”琼似乎对此习以为常,“这些残存的知识污染无法进入,尽管这一次她尾随我接近了启明教堂的障壁,但下一次,她也无法重返梦境的隐秘之途,再想追踪到我可没那么简单了。”
范宁却是一言不发,皱着眉头缓步逐渐走了过去。
琼觉得有些奇怪,她也迈动步子向其靠拢。
待得两人定睛看清楚时,神色终于发生了变化。
这些血手印在窗子的内侧!就像是有人站在启明教堂的里面按上去的!
两人几乎在一瞬间勐然转头。
教堂依旧宁静空旷,弥漫着澹金色的雾气,没有什么异样之处。
“是不是你的判断过于乐观了?”范宁眼里带着警惕。
“不像是我这边的问题,可能是你的问题,”琼重新转头打量着彩窗上那些被按压和拖拽的血痕,“这种情况我看着第一反应像梦境被侵染的特征,但又没什么其他的动静,我有些把握不准......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绯红儿小姐’?”
“没有吧,唯一的联系就是创作《唤醒之诗时对污染知识的探讨拆解,但我确信整个过程是在做好了防护的情况下进行的。”
“那演奏呢,最近有吗。”
“演奏?有......”范宁迟疑片刻,“但按照此前所讨论的结果,风险环节仅限于作曲,而演奏和作曲有很大的性质区别,一旦音乐的程式已经固定,里面的材料只能按照既定的走向,为我所想表达的东西服务,在这一点意义上,映射‘红池’的知识和其他知识之间没有区别,不过都是我的音乐语汇罢了。”
琼在疑惑思索间轻轻按着自己银色长笛的音键。
是啊,说演奏的话,刚刚同样也是演奏,效果很明显是正面的,范宁写这首曲子的目的,本来就是借艺术形式来“解构转化”那些污染性知识。
“要说近期还有什么变数,达成唤醒、盛夏降临算不算?”范宁想到这里时,将“唤醒之咏”的相关民俗知识做了一些解释,并罗列了一些幻觉要素浓烈的困惑之处。
琼是唯一明确知道范宁在南大陆的人,因为她实力很强,行踪又已经彻底脱离北大陆的现实,不会受到特巡厅的信息刺探威胁,范宁之前已经向她提供了一些伪造西大陆过往的初步资料。
但她对于范宁关于“唤醒之咏”的疑问也拿捏不准。
这一讨论暂无结果。
“你现在的情况可以尝试晋升邃晓者了,外部环境未知因素太大,没有什么拖延下去的必要。”
紫裙少女背手持笛,仰面看向范宁。
“我这里掌握有‘荒’相攀升路径的‘无光之门’密钥,也有‘钥’相攀升路径的‘碎匙之门’密钥,前者可以为之后的希兰预留,你的研习领域适合后者。”
“作为答谢,要不要我现在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