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外邦人来办告解,先就虔诚作祷、又是省察过失、再而以心痛悔,认定了这是搭救他的法子,于是上主矜怜于他,与他立约定改,他也积极补赎,这岂是不信呢?这岂是不爱呢?”范宁语重心长地反问道。
“我大概懂了一些。”
杜尔克司铎坐着鞠了一躬。
所以,让罗尹小姐之后过来是没问题的?只要她在告解这一过程中是真信的,也是真的愿意托付给拉瓦锡主教的?
但他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够通透,不够能“举一反三”,又试着追问请教:
“不过,我见那《格林托后书里面写着,‘你们和不信的原不相配,不要同负一轭。义和不义有什么相交呢。光明和黑暗有什么相通呢......’这说明信还是不信,确实是十分要害,也不容含湖过去的问题,主教大人精通照明之秘,谁是信仰在身,谁是冥顽不信,谁又心有迟疑,可以看得明明白白,但在下对经义道理学得不精,有人来办告解,与他打交道前,却未必辨明得了,就怕创下了严重的过犯......”
......这人怎么这么死脑筋,和瓦尔特一样?
......如果罗尹小姐问了你能不能来找我,你直接让她来就是了啊!
还得让我主动吗!?
范宁内心腹诽不已,听罢垂下眼眸,先悠悠点醒他,后又设了个比喻:
“神说这话,原是准你们的,不是命你们的。”
“我也愿意众人像我一样。只是各人领受神的恩赐,一个是这样,一个是那样。”
“譬如我对着没有嫁娶的说,或对着寡妇说,若他们常像我就好。倘若自己禁止不住,就可以嫁娶,与其欲火攻心,倒不如嫁娶为妙。”
“至于已经嫁娶的,我吩咐他们,其实不是我吩咐,乃是主吩咐,说,妻子不可离开丈夫,若是离开了,不可再嫁。丈夫也不可离弃妻子,若是离开了,不可再娶。”
“那《格林托前书所记载的圣塞巴斯蒂安又是怎么讲说这其中道理的呢?他说他对其余的人说,不是主说,倘若某弟兄有不信的妻子,妻子也情愿和他住,他就不要离弃妻子,妻子有不信的丈夫,丈夫也情愿和他同住,他就不要离弃丈夫。因为不信的丈夫,就因着妻子成了洁净,并且不信的妻子,就因着丈夫成了洁净,你们的子嗣本来要患麻风,但如今是可以定他们为圣洁了。”
“因此,倘若那不信的人要离去,就由他离去吧。无论是弟兄,是姐妹,遇着这样的事,都不必拘束。神召我们原是要我们和睦。只要照主所分给各人的,和神所召各人的而行。”
杜尔克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无言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