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
范宁用手揉着额头,站起来眺望远方。
一个阴沉沉的午后,气温凉爽,云层厚重,周边视野开阔,太阳的光线有气无力。
残破营房门口,被清出的空地,架起的铁锅和柴火
忙碌炊事、研究地图、检修车辆的其他六位队员们.
时间上的体感久而宽泛,中间塞入了很多昏昏沉沉的见闻。
“咔嚓——咔嚓——咔嚓——”
范宁的皮靴碾过地上枯黄而脆的树枝落叶,走到半山腰的边上,眺望绵延起伏、色彩泛滥的山川、河流和林木。
在占据了视野接近一半面积的流动“肥皂膜”中,瑰丽的景致不断坍塌融化又凝固重组,就像不断受损又恢复的人体组织——它们总是能回到之前的样子,总是稚嫩、陌生、且带着细微的错误。
“它的确在眼里不断扩散,就像失常区本身在世界的扩散.”
范宁心中如此思考着,拿出忘了关机的手机,举起手来拍照,想看看它们在镜头中是什么样子。
又因为相册中重复的色彩崩坏的风景照片而感到疑惑。
远超寻常的久久疑惑。
“拉瓦锡,可以吃饭了。”队员们喊道。
范宁一声不吭地收起手机。
远方响起轻微细碎的噼里啪啦声,榕树缓缓倒下,鸦群归于夕影。
回到营地门口时,有浓郁的香味。
“今晚做了什么?”范宁问。
“炖肉。”雅各布答。
队员们就路程、地形和神降学会情报聊了几句,期间,范宁在查看所剩无几的食物储备。
雅各布拿起军用大水杯,举起汤勺,开始分发炖肉。
“等一等。”
范宁突然从汽车后备箱旁转身,就像往日站在指挥台一样,双手凌空虚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