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浪话音未落,卫峻风差点直接跳了起来,冲过去把他的嘴巴用一个馒头给堵住了“就你会说整天说些有的没的”
这个馒头用牛奶和面,发得很好,奶香柔软,他咀嚼两下,艰难地咽下去,说“干嘛我又没有瞎编。你那天等的人难道不是夏芒吗”
卫峻风却又斩钉截铁地承认了“是夏芒又怎么啦你别怪里怪气地说话。说得好像我跟夏芒的关系很奇怪一样。”
杜文浪一边吃馒头,一边喊冤“我哪有怪里怪气啊,你不要此地无银三百两”
正好赶上人家家里开饭的饭点,卫母见到杜文浪随口问了一句要不要留下一起吃饭,杜文浪忙不迭地答应了,正好他爸爸出去应酬,给他留了点钱让他自己下馆子去。下馆子哪有蹭卫家的饭香。
他捧着碗在饭桌上对夏芒问东问西,惹得卫峻风一直皱眉。
杜文浪问夏芒跟卫峻风到底是怎么认识的,他怎么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
夏芒停下碗筷,斟酌言语,仔细地说“我家境贫困,卫峻风一直在资助我上学。”
杜文浪问“哦我懂了,定点帮扶,我家也参加过这种项目,我也有给两个小朋友捐钱,但是我不认识他们。那你怎么到卫峻风家里来做客了,你今年几岁啊,上初中了”
夏芒“我刚中考完,明年上高中。”
没等夏芒回答,卫峻风已经不耐烦了,特地夹了一块鸡屁股放他碗里,说“桌上这么多菜都堵不上你的嘴吗食不言寝不语不知道吗吃饭的时候不要叨逼叨个没完。”
杜文浪嫌弃地夹起鸡屁股“我不吃这个。我要吃鸡腿。”
他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卫峻风当着他的面把鸡腿夹给夏芒了,看得杜文浪瞪大双眼,啧啧称叹“哦豁”
夏芒脸红,捧着变沉了一点点的饭碗也不知道该吃还是不该吃,求助地看向阿姨。
卫母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吃就是了。
在遇见卫峻风之前,夏芒从未得到过别人的偏爱。
他第一次得到的偏爱就是来自卫峻风的,后来得到的更多的,也和卫峻风有关。
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敢向卫峻风的那些城里朋友譬如杜文浪不敢自称是卫峻风的朋友。
吃完饭,杜文浪还赖着不肯走,说“你们今天要去干什么去哪玩,带我一个呗,我在家挺无聊的。”
卫峻风“你要是无聊你干脆去训练好了,平时训练也没见你这么积极。你非跟着我们干什么”
杜文浪凑到夏芒身边“小芒,你想去哪玩我带你去哎呀,你不知道哪里好玩啊,卫峻风这不是待客之道啊,城里那么多好玩地方不带你去,我带你去啊。隔壁商场新开了电竞馆,还有桌游店,我带你去玩,还有穿女仆装的服务员,不过我觉得没有你长得可爱”
卫峻风跟赶苍蝇似的,没等他把手搭到夏芒肩膀上就把人给赶走
了,挤到中间,隔开两人,长臂一伸,圈住夏芒,却不知为何,今天格外注意绅士,并不真的触碰到夏芒,老母鸡护小鸡一样地跟杜文浪说“干嘛干嘛干嘛干嘛,不要对夏芒动手动脚的,还想带他去不三不四的地方。”
杜文浪“那叫什么不三不四的地方你又不是没有去过,都是正规娱乐场所啊。”
卫峻风“你说什么女仆装”
杜文浪指着他说“怎么了服务员穿女仆装又不犯法,你想哪去了,你是不是想着夏芒穿女仆装啊你”
卫峻风显然是被说中了,但他既不会骂人也不会吵架,急了眼“你说什么”
撇开在一旁掐架的两个大型身材体育生,夏芒问卫瑜敏“女仆装是什么是一种衣服吗”
卫瑜敏“就是一种衣服啦,一般是女孩子穿的,现在也有流行男孩子穿,都可以穿。我给你看看。”
当场用手机查了图片给他看,夏芒边看边点头,看得有些脸红。
两个人吵着吵着,不知道怎么回事,说定了去卡拉ok玩。
从这天起,杜文浪加入了他们的小团体,暑假三人玩耍小分队成了四人小分队,满城到处玩。
他们结伴去五光十色的赛博朋克风的游戏展,也去灿然如一片黄金海的向日葵田;在咖啡厅里占一张大桌子铺满作业嘻嘻哈哈,也在游泳馆里让俩小孩掐表培训;看了新闻上说今年难得一见的并蒂莲花,也去孔庙拜了文曲星,为彼此挂了许愿牌。
一眨眼,从芒种到了小暑。
夏芒记得一句俗语小暑落满塘,天气凉如春。
到了这个节气,将会河塘涨汛,阴雨连绵。前两天晚上的气象预报节目也说,冷空气来临,这几天气温十有八九会转冷。
但今天依然是个异常炎热的夏天。
柏油路上热得像是空气都被烤融化了,敲个鸡蛋在路上估计会立即被烧熟,阳光火辣刺目。
昨天杜文浪发癫,提议早起去登山看日出,一个传染三个,四个小孩一起去发癫。
看完日出,下山时正是中午,不得不顶着大太阳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