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马的主人尚且知道牛马劳累会体恤牛马辛苦,让牛马休息,给牛马牧草,您口口声声说自己在家相夫教子,却不见半分体恤自己的夫君。表舅也真是可怜。”
陈嫣这一番话,阴阳怪气十足,而且她只还将话题中心转移到了表舅母自己身上。
那表舅母一听陈嫣这话,当下的她明显只连脸都气歪了。
陈嫣的这番话仿佛是酝酿了一场无形的风暴,它只瞬间便将屋子里原本沉闷的气氛搅得翻天覆地。那表舅母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那双原本闪烁着算计光芒的眼睛此刻也瞪得老大,仿佛要喷出火来。
这时候的她是端庄贤惠也顾不得了,体面姿态也顾不得了。
她站起身,立刻指着陈嫣的鼻子,声音尖锐而刺耳“你!你竟敢这样跟我说话!我可是你的表舅母,是你长辈!你怎敢如此无礼!”
然而陈嫣却仿佛没有看见她脸上的表情,她依旧坐在那里,面带微笑,那笑容中充满了戏谑和挑衅。她淡淡地开口道“表舅母,您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我是尊重您才跟您好好说话。可您呢?口口声声说心疼我,实际上却是在算计我的钱财和铺子。您这哪里是在相夫教子,您这分明是在给自己谋私利嘛。”
“你!”表舅母被陈嫣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她愤怒地跺了跺脚,转身看向坐在一旁一直未曾说话的陈嫣祖母,声音中带着几分哀求“老太太
,您看看,您看看她!她怎么可以这样跟我说话!”
然而,陈嫣的祖母却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声音平静而坚定“我孙女说得对。她一个人养着我们全家,这是她的本事和能耐。我们陈家的人不靠别人。”
“而且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人还是得讲究几分的,不能老兔子逮着窝边薅个没完,当年你家昌哥儿在衙门里的差事还是我家老爷为你谋的,你夫君当年在西峰酒楼管帐出事之后也是我家为你平的事。甚至你们如今住的都是我家的老宅子,我自认为也待你们家不薄了。我们家出事之后,我孙女求你们家帮上一把,你们不肯便罢了,婚事取消也便罢了,毕竟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可如今我们家终于渡过难关了。你们却又跑来提那婚事,还想着夺取我孙女辛苦攥下的家业,你是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你当初若是帮了我家,咱们这份恩义自然是在的,你没有帮我也不怪你,毕竟我也是看在我妹的面子上才对你们多有照拂,当初出事,你们不帮,咱们也可以只当是普通亲戚往来也没什么,可是你今日跑来这里大放厥词!那咱们便是亲戚都没得做了,你往后不用来看我老婆子了。”
听到老太太这话,舒金兰脸上的表情面上有些恐慌。她还要说些什么,然而此时外面的小厮也已经进来了。
老太太冷冷淡淡道了一
句“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