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阵兵荒马乱之后,白蕊珠的小命才算是勉强控住。
已被这一连串事故打击到的白素宜,许久之后才白着一张小脸跪在了赵衍桢身前“三殿下,蕊珠这丫头就是太傻了,她并没有什么坏心眼,还求您不要将此事上报给家主”
赵衍桢只将白素宜扶起,却并没有立即答应她的请求,反而只露出一副不是我不想帮你的为难神色“二夫人,此事事关重大,靖淮表兄遭人毒害,这种事怎能就此一笔揭过”
听赵衍桢并没有答应自己的请求,白素宜自是迟迟不肯起身,便连陈家大嫂也跟着跪在了赵衍桢身前求起情来。
白素宜自然也知道此事是白蕊珠犯了大错,此事不能善了。
只是她娘家人脉凋零,兄长一家如今更是只剩这一女,若这事闹到陈家主府或者敏皇后跟前,蕊珠哪里还能有命活着。
白素宜想起当日这白蕊珠被从牢狱之中救出来时奄奄一息的凄惨模样到底心有不忍。
她咬了咬唇,只匍匐于地道“我自然知道蕊珠所犯过错重大,只是我兄长一家如今就剩这一个女儿,若她再有个三长两短,我实在难以向黄泉之下的兄长交代,求三殿下,看在蕊珠还未真正投喂毒药的份上能放蕊珠一码,若三殿下能予我这一个恩情,来日殿下有什么吩咐,妾身定不推辞”
听着她这番哀求,赵衍桢似乎仍是为难神色。
白素宜便继续磕头。赵衍桢自然是不肯受她这等大礼的,他只试图扶起白素宜。
如此一番推就之下,他方才似是考虑良久,心有不忍道“若我答应您的要求,您打算怎么做”
白素宜自然听出了话中的转机。
虽然她也是真心心疼这小侄女。可此事若不从重处罚,怕是不能让这位三皇子满意。
故而白素宜咬了咬唇,一狠心道“待蕊珠醒了,我会责她二十杖,之后送往水月庵,派人着重
看管这辈子都不许她从水月庵里出来。”
她的话音落下,赵衍桢却并没有立即接言,她心下便又开始万分忐忑惶恐。
不想赵衍桢却只是轻声道“二十杖便免了吧,蕊珠姑娘自己服用了鹤顶红,想来也是受了教训的,日后送往别处庄子看管着,莫教她祸害他人便罢了。”
听了赵衍桢的话,白素宜自然心中感激,她虽因为礼仪规矩并没怎么接触过这位堂弟。但如今看来,这赵衍桢果然如传闻中一般为人仁厚,颇有善心。
虽然他们与陈家嫡出一脉素有不和,但若是支持这样一位宽仁的皇子似乎也并无不可。
来日夫君归府,她或许可以从中说些什么。
赵衍桢虽没有过多追究白蕊珠之事,但也没放任自己堂兄不管,不久之后,他便请了京中最好的大夫重新来替陈靖淮看诊。
那大夫来的很快,倒像是早早便在侯着了一般。
而在所有人都等着那大夫诊出个结果时,府内一名跑腿的丫鬟忽然闯入屋内,她低声在白素宜耳旁嘀咕了几句,白素宜神色也是一凝。
大夫人自然看出了自己这妯娌神色的变化,她轻声问道“素宜,你这是怎么了”
白素宜虽是府中真正操持管家之人,但平日也还是十分尊重这位大嫂的,基本上有什么事,她也不瞒着这位大嫂。
故而她轻声开了口“靖淮相中的那位姜家小姐上门来探病了。”
听到这话,陈家大房便也是神色一凝。
毕竟现在才闹出这么大的事,府上下人都还没责令过,而听说那姜家小姐对靖淮也颇有好感。
加上这位姜家小姐又是娇蛮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