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衍桢默默听着更为暗卫的汇报,只摩挲了一下手中的玉扳指。
对于姜念娇在那种情况下,居然还能探到这种消息,而且还试图反击,他不免觉得更为欣赏。
“既然她让去查,咱们便细细的去查,除了要查到郑府尹包庇其儿子的罪证,咱们还得查查当初他那儿子都宴请了哪些人。”
暗卫应了一声是,随后又问了一句“那我们可要将此事告诉姜大人”
“不急,查清楚了,本王亲自去将这份大礼送到,毕竟人一个小文书都能知道攻其心,先讨好她身边人的道理,本王也是该学着点了。”
丢下这话,赵衍桢只往凤宸宫而去。
凤宸宫正殿里,敏皇后高座凤位,下首的一列紫檀垫织锦垫子的玫瑰圈椅上,陈家大房夫人与那陈家姑娘陈燕蓉正坐在一处与敏皇后叙话。
见了赵衍桢过来,陈家大夫人只先起了身,陈燕蓉便也跟在其后朝赵衍桢福了一礼。
赵衍桢自然也是笑得温和道“原是舅妈与燕蓉妹妹来了,我倒今日院里怎各这般喜气。”
他这般称呼便是不与他们见外了,陈大夫人听了这话心头自然欢喜,只又拉着赵衍桢一番夸赞。
赵衍桢被夸了便默默听着,那乖觉模样,倒似是半点也没有之前敏皇后所说的叛逆姿态。
待得寻了个适时机会,赵衍桢方才开口问起陈夫人进宫的缘由。
问起此事,陈夫人便轻叹了口气“你外祖这身子骨已是一日不如一日,人也总是时而昏迷,如今只连我们也认不得了,但他却独独记得皇后娘娘,有时还总叫着皇后娘娘的小名,只抓着下人的衣袖问皇后娘娘去了哪儿”
说到此处,那陈大夫人不免拿着帕子拭着眼角的泪水,便连那陈燕蓉也是一副愁云惨雾的模样。
坐在上首的敏皇后,更是眼眶泛红。从嫁入皇宫之后,她便很少回家省亲过。
加之这桩婚事难熬,在她最难捱的那几年,父亲都不曾帮过她一把,若不是弟弟与娘亲看不过眼帮了她许多。她都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天明。
也是因为如此,她与自己父亲的关系其实分外冷淡。
可如今真听说自己父亲出事了,还听着他到底还记着自己,敏皇后便也觉心酸几许。
赵衍桢只默默观察着这几人的神情
看来这外祖的身子的确已经开始熬不住了,而陈家的风光也将落幕。
陈大夫人哭了一阵,随后方才把下面的话说完道“娘娘,这些时日,我都在屋里伺候,便连常给老太爷诊治的大夫也说老太爷这次怕是捱不过这个月了,老太爷也没别的愿望,您若是能在这个月来看一看老太爷,老太爷兴许也能高兴一些。”
听了陈大夫人的话,敏皇后自然只是点头“我拟个日子奏请过陛下到时与你们说具体的日子。”
陈大夫人听了这话,立刻便又收了泪,只点了点头。
随后,陈燕蓉的一双眼睛却是落在赵衍桢身上,她轻声道“娘娘,老太爷定然也是想见三殿下的,不若您到时回府,也请了三殿下一道过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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