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那人的叫屈,老鸨只是面无表情的道了一句「我没说不让你们动手,可你们动完手也不应该将人直接给扔到大街上啊,你们这不是等着告诉大家伙儿我们院里欺负人吗」
那人还在为自己辩解「当时天色都快黑了。」
老鸨叹了口气「你难道不会先将人关起来,之后等天亮了,再将人抬去哪个荒郊野岭扔
了吗实在不行,你们哪怕将人扔到淮河水里也好啊。」
听到老鸨这话,那人还想说什么,然而另一人却是推了推他的胳膊,示意他别再说话了。
于此同时,那人只对老鸨道「妈妈,我们知道了,这次是我们兄弟两个干事不利索,给您添麻烦了,不过您放心,下一次,我兄弟两个一定会将这事处理好的。」
见他们二人服软了,而且看在自己今日白赚了一百两的份上,老鸨自然也不再与他们计较了。
而他们兄弟两个在老鸨离开之后,只也将方老头给绑了起来扔在后院的柴房里。
后院的柴房又冷又湿,时近入冬了,天气冷寒,然而方老头却只穿着一身单薄的衣衫。
这柴房虽有墙壁,却也还是四处漏风。
方老头是在半夜被冷风冷醒的。他身上没有铺盖,他浑身又痛又寒。
再想起自己的赎身钱被那伙人白白抢走了,他便心中悲愤。
「月儿,月儿,是爹没用啊,是爹没能保护好你。爹要来救你啊。」
一想到自己的女儿,方老头便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平白的死去,当下的他只奋力挣扎起来,然而此刻他的手脚也被绑起来了,他的行动根本不便,他打量着四周,也没有发现什么锋利所在。
最好他只能试图反
手摸索那绳结,然而让他失望的是,那绳结居然是一个死结,这死结根本解不开。
于此同时,更要命的是他开始感觉到自己心窝子竟是一阵痛似一阵。
那心窝子是被那两个龟奴踹过两脚的。
此刻痛到恍惚处,他感觉自己整个人好像都快要升上天去了。
他试图呼喊求救。
然而柴房是在厨房里的,这里的厨房本就是一个单独的小院,院子里除了白日有人在此做饭,晚上那些帮佣们却是多半不会在这里过夜的。
而且前厅里歌舞正升平,谁能发现这后院里有一个快要死去的人正在此处求救呢。
或者说,他们其实也没想过方老头还能活着。
而在方老头痛的冷汗直冒之时,他在恍惚神色里似乎看到了一个穿着麻布上衣,浑身黑瘦的小女孩。
那小女孩抱住他的胳膊哭着求他「爹爹,不要卖了月儿,月儿会听话的,月儿可以少吃东西,月儿可以多干活,爹爹你就是不要将月儿卖了好吗」
听到女孩的央求,方老头有些恍惚,这张脸似乎是他的小女方月儿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