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茶下意识把手指缩进袖子里,“其实没事的。”
袁庭业说“让医生看下有没有玻璃碎渣。”
他推门进去,江茶就不再拒绝了。
医生给江茶检查了伤口,说可以涂一点药。
离开医生的办公室,往外面走的时候,江茶忍不住问“袁总,袁先生的头真的没事吗”
她的手都被划了一道。
袁庭业说没事,“袁逸身强体壮,还有一头浓密的头发做缓冲,医生给他拍了ct,除了有点肿,头发里有玻璃碎片,没别的事。”
“那就好,看他包扎成那个样子”江茶松了口气,挠着伤口边缘的位置,说“是我冲动了,袁总,我来承担袁先生的医药费可以吗”
“不用。”室外的寒风迎面吹来,冷空气南下,夜一深冬季的特征就越发明显,连说话都有了哈气。
走到停车场的时候,江茶啊了一声,说“我的电动车还在酒吧,袁总,我们可以拐到酒吧吗”
“好。”
“谢谢袁总。”江茶自觉的绕到主驾驶的位置去开车,袁庭业却按住她的手,说“坐副驾,我开。”
江茶哦了哦,悻悻的拐回去,上了副驾,系好安全带。
车子上路,显示屏上的时间是22:32分。
江茶小心翼翼的瞥着自己开车的大老板,袁庭业的手指修长,匀停的腕上戴着银色男士腕表,衬衫袖口稍稍长出西服外套,暗蓝色的袖扣在昏暗中闪着微光。
他的冷静沉稳、从容不迫,与袁逸与夏江南与其他人来比,都显得那般出尘不凡,即便不是江茶的老板,即便不给江茶发工资,江茶心底的天平也会公正的朝他倾斜。
车里的香氛被暖气一蒸,散发着古树红茶的淡淡清香
。
江茶挠着手指伤口的边缘,心事重重。
“在想什么”袁庭业直视前方,问道。
江茶似乎在构思如何开口,犹豫了几秒,说“袁总,你是不是”
“嗯”
江茶说“是不是不敢再让我开车了”
毕竟前几天她才剐了领导的车,江茶还是想为自己争辩,“其实我开车挺稳的,拿驾照到现在就出过那一次事。”
她说完,看到袁庭业微微弯了弯唇角,似乎是笑了。
袁庭业不置可否。
江茶忍不住强调,“是真的。”
袁庭业熟练的打转方向盘,变道,进入辅路,嗓音里带着些许轻松,说“嗯,我相信你。”
可江茶却觉得他根本没相信她。
作为职员,得不到上级的信
任,是并不愉快的经历,也是对她个人技能的误解,江茶望着车窗外黑漆漆的街道,已是深夜,临街的铺子都打了烊。
江茶思考如何证明自己的时候,袁庭业说“等你的手指不痛了再当司机吧,到了。”
本来应该通宵开业的酒吧因为闹事不得已提前关了门,外面,江茶的电动车孤零零的停在那里,车筐里的水果切盘都还在。
江茶打算骑车回去,袁庭业却打开了轿车的后备箱,目测了下尺寸,然后把江茶的电动车横着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