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推理。
我都知道了。
让我也来保护你吧。
千绘沉默。
千绘狠狠沉默。
“那老师全都告诉乱步了”
她说为什么乱步的反应那么奇怪,原来源头在这呢。
而且以乱步的聪明程度。他不会连她的误解系攻略法都猜出来了吧
不,冷静。
理智告诉千绘,还没有。
江户川乱步还没猜到她最终的格局打开行为。不然以骄傲猫猫的性格他一定会闹的,十四岁的天才少年可不是二十六岁的武装侦探社支柱,还有着没褪去的孩子心性。
“我只告诉了他你要做的事情,其他的一概没说,你大可放心。”借力打力使出一招美少年计的夏目漱石倒是很干脆地说明了自己的泄密范围。
他支着手杖,一副整暇以待打算看学生好戏的模样。
“您这和全说了有什么区别”
是枝千绘吐槽道。
他们两个都清楚江户川乱步的推理能力有多强。是枝千绘要做的这件事,哪怕只是告知最后的结果,江户川乱步也能逆推出中间的过程。
是枝千绘摇摇头,拉下眉眼。
“是我输了,这次。”
输在一向是人间之屑的人突然付出真心,结果就是会被人攥住成为把柄。
不过这不是问题。
少女忽地含情脉脉般的笑起来。
“我说乱步为什么当着我的面执意要加入港口afia”
“用我在乎的人来制衡我,不惜赌上乱步的性命也要阻止我杀人。”
她眼里的苍青浅色已经从惊讶转变过来,映着三花色的眼里满是笑意,调侃道“果然。老师眼里我比旧友遗子更重要哦”
被调侃的夏目漱石沉默了。
本应该反驳的男人却没有回应这句话。
他将目光投放到是枝千绘身边的棕黑发色那个孩子身上。
这也是个聪明的小家伙,大人谈话的时候很安静的听着,视线时不时会打量说话的人几眼,看模样,大概脑子里也在顺着话在推测发生了什么。
很聪明。
也很依赖是枝千绘。
依赖可不是什么好词,特别是放在他这个学生身上。
咚咚。
几声敲门。
紧接着就是推门声。
门口的声音打断了是枝千绘的以下犯上行为,转头一看,特务课长官种田山头火就在门口。
他没进来。种田长官脸上挂着礼貌和善的笑容,伸出一只手邀请道“赈早见阁下,您要的东西准备好了,方便挪步吗”
是枝千绘收声。
“当然可以。”
少女颔首,她立刻起身,但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转身半蹲下来,一只手压住小孩蓬乱的黑发。
太宰治不解地眨了一下眼睛。
他们挨得很近,太宰治能嗅到少女身上清浅的香味。
是枝千绘放缓了声音问道“我需要离开几分钟,你和他待在这里一段时间,可以吗”
种田山头火微不可察地愣了一下,看向夏目漱石,三花男人对此情景似乎没有一点异色。
太宰治抬了抬垂着的眼睫,绷带下露出的另一只眼瞳里,依旧毫无生气的沉着一抹赤色。
但这次他主动地,轻轻地应了一声“好。”
她说了。
她不会把他弄丢的。
是枝千绘离开之后,接待室就只剩下了一大一小两个人。
室内空空荡荡,能听得见挪动座位时衣服的摩擦声。小孩像是终于从自己的世界里脱离出来了一样,看向了房间里的另一个人。
一转头,发现夏目漱石正在看着他。
那双与猫很相似的眼睛里蕴藏的情绪捉摸不透,太宰治只是看了一眼,就继续懒散地耷拉下眼皮。
他一只手搭在另一只手的手腕上,掌心盖着绷带尾端的蝴蝶结。整个人看上去都很
无聊,可即使这样,他也没有要去和另一个人说话的意思。
夏目漱石诧异地挑眉,问道“不想知道宁宁为什么带你到这里来吗”
“”
小孩果然被这句话触动了,沉寂的鸢色里也多了一丝波澜。
太宰治嗓音稚嫩暗哑,语气倦倦,小声顺着夏目漱石的话问“为什么。”
三花男人没有直接回答,瞳孔里多了点什么。他站起来,拄着拐杖走向窗边。
太宰治看见他走到了窗边,靠着窗台,眺望特务课的建筑庭外。外面一片空,特务课依旧没什么人。
安静的氛围下,夏目漱石突然问了个让太宰治很诧异的问题。
“你知道赈早见宁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