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色的眸子眯了眯,太宰治拿出了工作时不划水不摸鱼的认真态度。
但是。
中原中也一手端着渔网,一边喊来小摊老板装金鱼,得意洋洋地在青花鱼震惊的目光下凭本事抢在他前面把最漂亮的金鱼捞到手。
体术满级,就是这么猖狂。
中原中也把装有金鱼的透明袋子送给是枝千绘,一转头,就看见某人在把他捞上来作为比拼分数的战利品往池子里倒。
中原中也“”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天冷了,该揍青花鱼了。
祭典在继续。
街上的灯笼随风摇晃。
是枝千绘再喜提中原中也送的太宰治掉池子里的漂亮金鱼,和森鸥外继续往前走。
望着好像走不尽的祭典长街,是枝千绘突然说道“说起来,医生。”
“你对旗会中也的那些朋友怎么看”
森鸥外没有直接回答。
青年垂着眉眼,在路过的垃圾桶随手丢掉了棉花糖的竹签,再回到是枝千绘身边时还是一贯的谦和姿态。
“都是很优秀的组织后辈,说不定是能影响组织未来发展的优秀成员。”森鸥外说,其中有几个是他名下的人,像钢琴家、发言人这几个已经调在他手里做事有将近三四年了,森鸥外作为上司避不开这个问题。
而且这几个人是首领调去他手下的,森鸥外明白,按亲疏关系,旗会的成员应该是调给中原中也更合适才对。
青年温和地眯起眼睛,将猜疑放在心里。
他已经有过是枝千绘明知下毒也升任他为秘书对跳夏目漱石,又晋升为首领直属接任前顾问势力的种种隐蔽谋算,森鸥外从来不会小觑少女偶尔一句闲聊里蕴含的信息量。
就像酒窖深处刚刚启封静置好的的陈年佳酿般,他会将少女首领的话一一捋开,读取其中的每一个关节。
“这样啊,看来你用得很顺手。”
樱发少女双手合十,开心地扬起明媚的笑意,她说,话里的意思还是一贯的诡计多谋“不枉我压着他们很少晋升,现在调进你手里得到重用,果然会更卖力一点。”
森鸥外呼吸滞涩。
一瞬间,所有推测都被清扫一空。
精明的头脑几乎是话落定的瞬间就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首领似乎没有看见他的表情,少女依旧在展望如画盛景,看着自己治理下的辉煌。
她眼里有光,或许是城市灯火的颜色。
首领声音轻轻,说“对待下属不能只给利益和价值,偶尔也要用人情,这样才能套牢有才干的部下。唔,这个方法对你这样直接空降的干部来说会好用不少。”
森鸥外喉咙干涩。
他兀地笑了一下,仓惶的、就像踩中陷阱的狐狸。
“就像您对我那样”
少女首领疑惑地眨了一下眼睛,转头看来,正好看见青年眸中深色暗沉,眼底紫光幽幽如磷火。换个人或许会为直属干部的神色胆战心惊,可森鸥外知道,他是完全属于她的臣。
所以她从不会否认这样的征服。
“是,就像我对你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