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万66
时序眼眶彻底红了, 他看着陆文州,张了张嘴, 喉结滚动,全然不知眼泪流了下来“你记错了,我哪里是今天生日。”
怎么可能。
陆文州怎么可能会知道他今天生日。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是他自己说的,不然陆文州根本不会知道,所有人都不会知道时序不是时序。
“是吗,我记错了”陆文州语气寻常,拿着项链站起身, 走到时序跟前,解开项链, 手抚上他的脖颈, 将项链给他戴上“我怎么记得是2月17。”
时序抬起头, 通红的眼眶充满着难以置信, 他看向陆文州, 大脑一片空白, 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连自己泪流满面了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这样的反应在某人眼里直接印证了通宵推导的整个过程,以及刚才回答的那一句你记错了。
你记错了你怎么会知道
陆文州把项链给时序戴好, 没有多说, 用衣袖给他擦眼泪, 而后把他轻轻搂在腰腹前“好像是我记错了,不过也没关系, 我们可以过两个生日。”
每个人都会有秘密,他也有,他的宝宝也会有,总有一天会知道的也不急这一时。
相比于知道真相他更想时序过得开心。
时序把脸摁在陆文州的腰腹前, 抓着他的衣角,渐渐用力,哭声呜咽。
这怎么可能呢
他一直想方设法试图想要在这个世界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又不能够自私的抹掉时序,所以他努力将自己跟时序分开,他从原本的躺平当时序,到现在努力的证明自己的存在,一切都还在努力当中。
根本就没想着要去跟谁说他是谁。
如果说了人家会以为他是疯子,就好像去年他的变化被陆文州认为是精神分裂,这样的事情实在太荒唐,如果他跟谁说这里的世界是一本书,他是在书外面进来的,谁听了不觉得荒唐。
可是陆文州却说他的生日是2月17日,还跟他说生日快乐。
时序的生日是4月12日,猜也猜不到那么离谱吧
呜呜呜这怎么可能,难道陆文州有超能力吗不仅有钞能力还有超能力这男人是要飞吗
万一他真的被发现,会不会把他送去精神病院这是像之前那样想试探他不然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这样猜。
那不行,他的山海芯片还没逆风翻盘,他还有好多个的目标没有实现。
陆文州有点听不得时序这样哭,弯下腰,握住时序的腰身,把他面对面抱起来,手臂托着臀部把人抱稳。
“你记错了。”时序感觉自己被抱起来,顺势窝入陆文州脖颈里,哽咽出声“你记的是哪个人的生日”
“好,我记错了,对不起。”陆文州顺着他的意,感觉到肩膀上的衣服都被哭湿透了,一下子又迟疑了,这到底是因为猜对了在哭,还是因为猜错了哭得那么惨。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他可以笃定前后这样的变化是完全不同的人。
至于有没有可能是双重人格,如果时序没有再出现很明显的变化,他也不打算去打破这样的状态,只能够是走一步算一步,以不变应万变。
他想做的,只是单纯回应昨晚喝醉的时序。
大概哭了一会,陆文州听着肩膀上的哭声渐渐消停,低头看了眼,发现时序已经拿着钻石在看了,一边抽抽嗒嗒的吸着鼻子,一边认真观察着钻石。
这样子实在又心疼又欠打,亏自己还在反思是不是吓到对方了。
“时序。”
时序听到陆文州忽然喊他,吓得手一抖,钻石脱手而出,心头咯噔一跳,幸好这是项链,又松了口气“嗯”
“所以刚才是因为我记错你生日才哭了”
“那不然呢。”时序勾紧陆文州的腰身,臀部坐在他手臂上,稍稍往后坐,好让他抬头,他看着陆文州“你记错我生日了。”
陆文州对上时序眼眶红红的样子,也不想再惹他,抱着他走到办公桌前,将他放在办公室上,双臂撑在他身侧“那我跟你道歉。”
或许是陆文州太过于认真,时序顿时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低下头,心情很复杂矛盾“也不用道歉,我知道你对我很好。”
不论是误打误撞还是怎么样,刚才那一声生日快乐,真的让他泪崩了,就好像在这个本不属于他的世界里有人认识他。
让他知道自己还活着。
“那笑一下好不好”
时序微怔,他被陆文州圈在臂弯里,却没有半分感觉到对方的强势,反而感觉到陆文州身上的锐利渐渐被磨得温柔,尤其是问出这句话。
“我不想惹哭你。”陆文州注视着时序,半晌后,长叹一声,金丝眼镜底下的神色有些懊恼“看到你哭我心情都不好了。”
时序听到这句话鼻梁又没忍住酸了,他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小声道歉“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哭的,你别不开心。”
说完抬起脸,看着陆文州来了个大大的露八齿微笑。
陆文州见时序又哭又笑的,心情复杂,从桌面抽了两张纸巾,托着他下巴给他擦眼泪“笑得有点假,那就是这个礼物不喜欢,不喜欢丢掉吧。”
“那怎么可以丢掉。”时序被纸巾擦得有些痒,努了努鼻子,低头捏起项链上的钻石又开始看,这蓝钻那么亮,纯度肯定很高。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会喜欢钻石的,这样的东西肯定是女孩子更喜欢,可是陆文州单膝下跪的那一瞬他人都没了。
谁能拒绝这样的陆文州。
“那喜欢这个礼物吗”陆文州观察着时序的表情,他没有再说这是生日礼物,见他的情绪好像也稳定了,心里又有了新的判断,会不会这样的强烈情绪是主人格跟时序2在对抗。
“很喜欢。”时序察觉到陆文州在看他“我很喜欢,你送的我都喜欢。”
“这是前段时间我去日内瓦出差在拍卖会上看中的,知道你喜欢蓝色,觉得你应该会喜欢。”陆文州说“我不认为喜欢钻石是女人的专属,美丽的人与物谁都喜欢与欣赏,我也一样。”
时序听陆文州还要给他解释,生怕会误会觉得自己是男人喜欢钻石很女气“我知道。”
“就像你一样。”
时序捏着钻石的手滞了一瞬,然后就感觉陆文州的手抚摸着他的长发,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你就算是留着长头发也是男孩子,没有人规定男人必须是短发,女人一定是长发,有率真帅气的短发女孩,也会有漂亮可爱的长发男孩。”
时序眸底荡开涟漪,头发上掌心的温度离开,他就见陆文州往后坐在黑色真皮椅上,宽肩下沉,靠坐的姿态松弛慵懒,漫不经心的抬头,温柔仰视着他。
这男人背靠落地窗,光影明暗勾勒着这张优越立体的面孔,落地窗外是全球金融中心之一的不夜城,高耸入云的大厦,彻夜霓虹不熄,所有的繁华此刻都沦为陆文州的背景。
可这位年轻英俊的金融巨擎正仰视着他。
是被强大与温柔征服的感觉。
还有理性与知性都在陆文州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就算这枚钻石是几千块,都能被陆文州的感情再赋予这枚钻石更高的价值。就算这枚钻石是几千万,也不是价格绝对赋予了价值,而是赠送的人投注的情感,比钻石的价更高。
“所以在我眼里你比钻石还要耀眼,我也希望你可以更耀眼。”陆文州双手握着垂放在自己两侧的纤细脚踝,帮时序把鞋脱了,让他的双脚踩在自己腿上。
白色板鞋哒哒两声,掉到地面。
时序“”
他愕然看着陆文州,感觉到脚底踩在硬邦邦的大腿上。
扑通扑通扑通
心脏瞬间失速。
跟了陆文州快一年了,他好像很难对陆文州的一些细节不为所动,一开始是陆文州的钞能力,现在是陆文州的每一句话跟每一个动作。
一层层叠加给他的情感,让他愈发难割舍。
那张纸该怎么递出去,他甚至不敢想陆文州看见后会是什么表情,甚至是害怕陆文州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