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欢喜的意思是不希望他回去,怕被老许家缠上,不好脱身,但眼下,收了一车礼,不回去给个交代实在不合适。
孙钰朝着他手里拿的木匣子使了个眼神,“为师这么多年,都没从老爷子手里得过几件像样的东西。”
“回去住一晚,明早再去学院。”
许怀义闻言,立刻笑起来,“弟子跟师祖投缘。”
孙尚书却被他逗笑,胡子翘了翘,“你倒还有脸说这话,你那把字,比狗刨也强不了多少,老夫再大方也不会把这砚台给你用……”
许怀义一头雾水。
孙钰被他噎了下,酸溜溜的道,“是够投缘的,聊了小半个时辰,父亲居然没发过一次火,连沉脸都没有。”
这份册子的价值,如今还不好说,但凭经验,他觉得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妙处,到时候,那就是他的政绩啊。
在他都要忍不住吃味的时候,一老一少总算结束了话题,孙尚书让骆管家亲自送了俩人离开。
孙钰没忍住,被口水呛的咳嗽起来。
苏喆凑趣,“我比较贪心,除了吃饭,我还想要个礼物。”
孙钰解释道,“这是老爷子拿东西跟旁人换的,是他最喜欢的几块砚台之一,这叫端砚,为群砚之首,石质细腻滋润,涩不留笔、滑不拒墨,但凡文人,都以有一方端砚为荣,你……暂时算了,回去给你媳妇儿用。”
一零七.一七二.一零一.二二二
头回从书房全身而退呢。
“弟子一出来大半天,家里肯定担心,弟子迫不及待想回去,跟他们说说今天在师傅家过得有多风光。”
许怀义立刻做出一副肉疼模样,“为了你们,豁出去了。”
孙钰嘴角抽了抽,舍不得?舍不得打死才是真的,他心塞的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起砚台来,“知道这块砚台的来历不?”
接下来,孙尚书又问了几句。
好家伙,他有生之年,第一次见亲爹这么慈爱可亲,不但不骂人,还关心许怀义的学业和家里人……
许怀义坐在自家骡车里,高壮在外面赶车,刘修文问,“许三哥,你回村里还是回学院?”
所以,回个谢礼,是应该的,他又不是爱占小辈便宜的糟老头。
孙钰看的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