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这样,将二老接到京中,有侯府庇佑,也不怕欺负,你也能时时探望他们。”
于清浅安静地坐在一边,沉迷追剧,没注意到大家都没声音了。
你这算盘打的,我在城东都听到了嫌儿媳娘家太远了不方便吃,还得让人把所有财产变现带到京里来。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太子还在旁边,清远侯面露尴尬。
视频中的大儿媳显然也想到这点,她面露难看,退而求其次道“儿媳多年膝下无子,只有一出嫁女儿,今日便自请下堂,更不要回什么嫁妆。”
她只想保住家中二老一辈子的打拼,花出去的嫁妆就当肉包子打了狗。不料侯爷这也不愿放她,一是考虑到面子,二是府中缺少银钱。
只见他面上一冷“来人,少夫人病了,送她回房,等病好了再出来”
“爹您怎可如此对我这些年儿媳为家中付出多少,您都没看见吗”声音渐行渐远。
丈夫只是庶长子,在一旁默不作声。
视频外,于府。
清远侯很想打住神人的脑子,然而太
子正在一旁盯着。
他揣揣不安,想了又想。这到底是家事,殿下总不可能问罪吧。
太子轻哼了一声“清远侯,家风甚好啊,一群人欺负一个弱女子”
清远侯心里一个咯噔,立马垂下头“殿下说得是。”
太子又瞧了一眼于清浅,见她果然没听到他们的对话,依然沉浸电视神器。
于是放心地继续说“孤希望今日这事得到解决。”
可恶啊老匹夫
清远侯连连点头应是。
太子喝了口茶,垂眸“你也不想明日朝堂上父皇夺了你的爵,文武百官、勋贵世家都知道你家的事吧”
“啪嗒。”清远侯软了身子,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殿下真够狠的,若只是空口让他解决家事,他还能玩出花来应付。没成想竟威胁削爵、告知所有人,到时候不仅身份没了、体面也没了。
这是刀刀戳中要害啊
他忙不迭颤着嘴回应“今日定会解决,她要合离便合离,绝不拘着她。”
太子“不该自己的东西还给人家,若你儿媳一家出了什么意外”
太子意有所指地看了眼于清浅。
清远侯嘴里犯苦,有神人在此,他哪里还敢动什么手脚。
但四十万两又该怎么凑,不知得变卖多少田地铺子,难道真的要缩衣节食
又转念一想,要是连爵位都没了,还要体面有什么用。
今天这遭真是来亏了,来亏了
太子放下茶盏,发出“咚”的一声轻响,随后起身。
看了清远侯一眼“哼。”随后甩袖离开,仿佛真的只是进来凑热闹的。
实则走出府外后,他来到了温左所守的暗处。
太子本来只是问温左对神人的守备情况,刚刚真就只是看到清远侯家太不像话,才进去转一圈罢了。
只是他都出来了,清远侯为何还不出来
太子眯了眯眼,没有着急走,而是守在外面。
于府。
清远侯父子、于爹一家、和被太子留下的小郎君大眼瞪小眼。
钱姨娘心思百转,没想到这些名门望族家中如此复杂。这两天吃了太多毒,看向员外郎家的小郎君时,竟然觉得顺眼了一点。
至少这小郎君家中清白,自己也对月姐儿有心
不成,没家世没功名
这时,小郎君突然从衣兜里摸出厚厚一叠银票,不好意思地朝于爹说。
“这是今年家母给的零花钱,只有五万两,都给于小娘子以往的花光了,若于伯父将小娘子许配给我,以后的零花钱都给她。”
于爹和钱姨娘被这叠银票惊呆了。
五万两还只是零花钱,只是今年上半年的以后都交给月姐儿
钱姨娘想到自己从老爷那里一点点抠来的、为月姐儿筹了十几年的二千两嫁妆
她死死地盯着那叠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