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急的河流疯狂咆哮着, 一个个突然喷起的漫天水卷似要把人吞噬。
太子等人离堤坝很远,正在观察水势。
“嗡嗡哗”
一个昏黄的巨浪重重袭来。
于清浅睁大眼,突然被太子一把抱住。
“哗哗”
巨浪狠狠拍在太子背上, 两人皆成了落汤鸡。
于清浅眨了眨眼, 脑子里想的是所以抱住有啥用
太子“”
温左冒雨跑过来“殿下此地不宜久留, 还请移步。”
部分附近观察的百姓绝望喊道“又涨水了又涨了”
刘刺史刚才离得近,也被拍湿, 神色恍惚“没用的, 会决堤的, 谁也逃不掉”
“快溢出来了,跑”
温左焦急道“殿下, 娘子,再不走会有危险。”
然而于清浅不断搜索着电视。
只见视频中, 上河段再往上的河流已经比较平缓,显然这个巨浪已是最后的高峰, 并不意味着继续涨水。
温左看到,忍不住惊喜“太好了。”不继续涨水就是好事。
等了一会儿,水位果然有所下降。
“降了降了降了”附近百姓们不再逃跑, 喜极而泣地抱在一起。
突然,太子伸手止住“等等。”
刚才电视中观察全河段时似乎发现不对,他直接问于清浅“娘子,孤觉得之前文桥附近的开口未能封堵好,可否陪孤同去”
电视果然不自觉搜索起文桥的河段,却见附近有两个大开口直接被冲垮,大概之前水泥未完全晾干,十分脆弱。
文桥已决堤,附近的百姓未能幸免。
众人一惊。
“臣女愿意前往。”
赶至文桥, 洪水开始从两个开口疯狂涌去,眼见要不了多久,周围的其他堤坝随时可能被冲垮。
河水仿佛在怒吼,在咆哮。附近撤离不及时的百姓已经卷入黄河之中,随着湍流急速往下流去。
有人抱着木头漂浮水面,有人拽着树枝,下半身却被死命往下冲,眼见树枝快要折断,他满眼恐惧。
也有人手中什么东西也没有,绝望地在河中起起伏伏,没一会儿就沉入浪底,生死不知。
“救命救命”
“老天爷你不开眼啊”
“啊啊”
太子立马吩咐士兵“堵住开口。”
士兵们纷纷去搬事先备好应急的沙包。
当务之急,比起救人,堵住决堤开口最重要,这才能避免更多百姓受灾。
他又抽出多余士兵救人,只是河中太急,他们只能趴在岸上钩住游过的百姓,对河中央的人却无能为力。
所有人忙碌起来。
于清浅看一眼仿佛要吃人的湍流,咽了咽口水“殿下,可有臣女能做的”
太子正忙于四处查看情形和安排,边走边道“娘子既然生有巨力,不妨帮忙一起投掷沙包,封堵开口。”
“好。”于清浅也不知自己能干啥,听到安排,立马老老实实地加入扔沙包队伍。
士兵们不料神人居然也愿意和他们一起抗包,干这等苦活。
“不对,”其中一位士兵崇敬道,“我们是抗,那位是拎。”
“那位果真和一般的贵人不一样。”
只见于清浅两手分别拎着三袋沙包,一人抵得上六个。
她虽然手上拎着沙袋,但离得远远的,害怕被冲进河里。她力气虽大,但掉进仿佛吃人河里也没辙,她还不会游泳。
站在只漫过小腿的水中,一个小浪花扑来,于清浅差点滑倒,被身旁的一个汉子扶住“娘子小心了。”
于清浅心有余悸“多谢。”
吓死人了,这要摔倒被冲到河里,简直要了老命了。
然而她没滑倒,身旁的汉子却因为掺扶她而身体不平衡,进而摔倒。
这汉子是附近的百姓,他在这儿抗沙包,妻儿便在不远处关切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