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讲汴州的地理细节,他打消怀疑。说明他们真的去治河了,也真的路过济阴县而已。
只是治河哪里这么简单,恐怕其实根本没治好,便想私查他的贪腐,这是拿他的人头立功呢。
杨县令惊出一身冷汗。
这时,太子朝他告辞“杨大人,这次的事情不予追究,孤还要赶路,下不为例。”
于清浅也忙不迭点头,加重了两个字“对的对的,其他人都在城外等我们呢。”
不等县令说话,两人就急匆匆地往前走去。
杨县令眸色加深,眼看两人心虚向前,隐隐约约听到那未来太子妃说“下流”“竟敢强抢”“圣上”“诛九族”
杨县令心中一沉。
禀告圣上,诛他九族
既然圣上并不知情,太子二人也是偷跑出来的,假扮的人早就路过济阴,前往京城
无人知道太子来这里。
除了那个告密的和上面提醒他的人,只要再找到告密之人。
这时,杨郎君
撑起来,才发现他的左手歪得不对劲,他顿时哭喊道“爹孩儿左手也废了。”
杨县令站起来,叫住太子和于清浅“站住。”
前方,两人脚步一顿,立马逃跑起来。
却听杨县令见他们心虚,一狠心,下起命令“来人,本官刚才发现太子令牌是仿冒的。这两人冒充太子、胆大妄为,押进大牢”
于清浅和太子对视一眼,没有抵抗。
两人被关在衙门大牢,然而一点儿也没被怠慢,鸡鸭鱼肉梨木床,十分舒适。
县令府邸。
杨县令来回踱步,左思右想,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两人。
直接杀死若太子在济阴没了,圣上会不会查到这里。
然而放他们走没听那人说吗,诛九族。
至于太子二人骗他,杨县令确实没想过。
毕竟太子妃若没有透露他们偷跑、且无人知道,自然没有危险。待回京禀报圣上,自己逃不了诛九族。然而她透漏了,让自己有机可乘将他们抓起来,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杨县令到底从未做过如此胆大的事情。他竟然把一国储君囚了
太子来这里,郡里那位也知道,该怎么处理
他连忙修书一封,让人快马加鞭。
第三日夜里。
一个黑袍男人来到县令府。
杨县令已经愁的胡子拉碴,一见他,顿时如同看到了救星“都督,您可算来了,救我。”
“啪”都督怒气冲冲地给了他一巴掌,杨县令被扇出一颗牙。
“姓杨的,从前没发现你胆子这么大,竟敢捉拿当朝太子”
杨县令委屈地捂着脸,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通。
完了他又补充道“太子和他未婚妻要探查下官,其实没有禀报圣上,只是想私拿下官立功。而且是偷跑出来的,谁知道他们在这”
“再说,犬子冒犯了他们,他们不仅废了我儿的双手,还要诛我九族。都督,您可是下官的姐夫,咱们往来这么久,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啊。”
都督忍不住又给他一巴掌“谁是你姐夫,你姐不过一个妾,要这么算,本官有官位的妹夫怕是十多个。”
想了想,他又觉得不对劲“你说太子没有禀报圣上,想私自立功”
“是啊。”
“不对,”都督走来走去,心中有些发慌,“本官得到消息,是圣上让太子来查的。”
县令大惊“当真”
都督反应过来,随即脚步匆匆地离开“此事有诈”
然而显然已经来不及。
府门打开,近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冲进来,迅速包围院子。
太子和于清浅从士兵中走出来。
太子笑吟吟地看着都督和杨县令“孤当谁这么大本事,能提前得到消息通知县令,原来是都督大人,久仰大名。”
于清浅抱着冷得发抖的肩膀,暗暗嘀咕“刚才也太能唠了,今晚温度好低,在外面等了半天。”
太子耳朵极尖,立时脱下外袍,盖在她的身上,眼中哪里还有什么都督。
不远处,都督不甘又颓丧地垂下头,杨县令则直接瘫坐在地,惊出一声冷汗。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