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火勉强睁眼去看,趁雷劈间隙甩出一根荆棘,荆棘飞速卷过狐骨,将之带离黄皮子。
“不可能”黄见喜嘶叫,伸出焦黑的爪子来夺。
兔狲见状,立刻握爪用力,妖雷又大了两分尚在电光范围内的青藤瞬间传回一股电击,林星火撒手的同时,束在头顶的发丝挣断发绳,根根直立。
电光彻底消失时,黄皮子已成焦黑一团。山居前的半坡更是一片狼藉,桃树倒伏,地上被劈出一个个焦坑。
林星火压根不给黄皮子临死反击的机会,唰唰唰摸出一把粘着符纸的骨刀,几下就把它钉在地上。
用袖子擦擦獠牙长匕上自己方才喷出的血,林星火反手挥出,新月状的獠牙在空中抡过,把地面劈出一道深痕黄仙顿时身首分离。
于此同时,放马集公社,费新力家。
魏春凤魏春兴姐弟两双睁的老大的眼睛里,财神楼里黄仙的神位猛地一晃。
“姐”魏春兴边喊,边抡起斧头一下将神位劈成两截,魏春兴还怕不够,拿出吃奶的劲儿将木头砍的稀碎。
魏春凤早就跳起来,一把掀翻了香炉,端起旁边浅红色脏水,泼向香灰。
被嘟嘴绑在一边的费新力呜呜直叫,看守他的黑貂直立貂身,扑上来给了两爪子。
魏春凤忍着恶心,将费新力媳妇换下的月事带在另一盆水里涮涮,用脏水给财神楼和神位渣子也洗了个澡。
说也奇怪,原本锃亮的香炉和木头,被污水一浇,竟然发出阵阵恶臭。
魏春凤没忍住干呕一声,春兴要帮她,被挥开“一边去”她兄弟的鼻子忒灵,这会只怕要被熏傻了。
“成了”春兴用布条塞住鼻子,瓮声瓮气唤道“咱走吧。”
小仙姑嘱咐的事情办完了,魏春凤才敢分神想别的,她看向晕死在地上的费老娘和费新力媳妇,这两个人在她和兄弟摸进来时就倒在了地上,尤其费新力媳妇,裆下浸出一片血污,显然得了漏下的毛病。
本来林星火只说用脏水就行,但魏春凤多灵变,立马想起传闻说女人的癸水才是最能污灵性的东西,是以魏春凤在兄弟绑好费新力后,就把人赶走,好心给费新力媳妇换了条裤子。
这会看见,不咸屯的前妇女主任就忍不住有些可怜这两个女人了实在是费新力忒不是个东西,他娘和老婆都晕了,这混账竟然不把人搬屋里去,还在两人手里插了三道粗香。
反手给了费新力几个耳掴子,魏春凤啐道“丧良心的玩意你等着”
魏春凤揉了下黑貂细软的皮毛,冲它示意一下便同魏春兴出了门。
费新力眼睁睁看着黑貂蹿起来,三两下把门闩从里面拱上,还咯咯叫了两声给外头人示意。
魏春兴推了推门,发现闩上了,立刻同他姐跑去隔了两条巷子的公社周主任家。
与屈副主任不同,周主任就住在镇上,魏春兴啪啪的拍门,不消片刻,屋里的电灯就被拉亮了。
“周主任,周主任,卫生院的老费在家里拜大神给人治病,治死了人呀”魏春凤尖着嗓子喊嚷。
屋里的动静瞬间大了起来,魏春凤拉着兄弟就往出跑,她一边跑一边喊,魏春兴边跑边四邻的门。
“死人啦老费拜大神治死了人”
接连几条巷子开始亮灯,男人女人都披衣起身,动静是越闹越大。
没多会儿,周主任就被她男人和街坊邻居簇拥着到了费家大门口。
“什么味”有街坊叫道,“这么臭”
“老费老费你开开门”
院里的费新力眼泪鼻涕留的都是,哐哐给黑貂磕头,黑貂跳到他身后,小眼神不屑的转了转。
“撞门”周主任指指墙头上的碎玻璃碴子,制止了要翻墙的后生,当机立断道。
“大伙一块进去”
费家的木门哪儿经得住几个壮汉的踹,没几脚下去,就摇摇坠坠。
黑貂盯着歪斜的木门,爪子一伸,割断了费新力身上的绳子,衔起断口,嗖嗖两下蹿进阴影里不见了踪影。
“哐当”忽然得到自由的费新力刚要起身用秸杆把财神楼挡上,已展眼跟周主任等人四目相对了。
十五明晃晃的月光下,一切遁无可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