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指了指屏幕上方的运势大吉,无言。
尤那的视线挪了上去,“啊。”
“不信仰我的话,明天开始,这里就是大凶了。”神明的声音温和而悲悯。
这家伙
好吧好吧。
尤那闭上眼,敷衍着许愿了一番,然后睁开眼,看见神明正垂眸凝视着她,不,不如说,神像的目光从来没有转移开过。
尤那皱了皱鼻子,瞪了眼假公济私的神明,“想见我就直说。”搞出这么多弯弯道道的是想干什么呢,其实不就是想要见她吗
神明没有否认。
他只是沉默。
不会吧
长久的沉默让尤那抬起了眼睛,上下端详着神明。
神像就像又恢复成石雕一样,一动不动。
“还在吗”尤那敲了敲石像的下端,这座石雕像栩栩如生,做的是神明双手合十在胸前,垂幕祈祷的姿势。
此刻神像的眼睛闭着,被面纱隔绝的面容平静,像是一尊毫无生息的石雕。
真的跑啦
她又没有说什么
尤那绕着石像看。
哪怕过去的千秋带着显而易见的机械性,也从来没有这么虚无过,此刻面前的就像是一块石头。完全感觉不出任何人类的特征。
如果现在有人进来,看见她试图对石像说话,大概会觉得她精神失常
尤那摸了摸石像的手,又锤了锤他的肩膀。
没有反应。
看来神明真的跑掉了,现在面前的不过是一尊普通的石像。
好吧。
她转了两圈后,抓住石像十指交扣在胸前做祈祷状的手,以此为支点,往前凑了过去,层层叠叠的裙摆堆在石神像的膝盖上,她闭目,缓缓凑了过去。
在亲吻到石雕像之前,她猛然停下来,将眼皮微抬,意料之中的对上神像的目光。
“在就早说啊。”
还装掉线了呢,能瞒得过她
尤那顺便查询了一个好感度,涂蝉选择的是奥特姆,数据不高不低,是正常进行游戏初始环节时,该有的数值。
尤那清晰的听到了屏幕外的涂蝉一声感叹,“不是零就好。”
涂蝉似乎就格外满足了。
是因为证明了自己的攻略并没有出问题吧。她是这样缺乏安全感的类型,哪怕是对着游戏内她并不知道拥有意识的纸片人,她居然也会产生愧疚。
不过,就这个数值,与奥特姆对她的百依百顺,似乎有些不相符合啊。
尤那从神殿外出来的时候,还在思索这件事情。
顺便还连带着想着神明的事。
这游戏里奇奇怪怪的家伙一大堆,现在连神明给的数据准不准确,她都抱有怀疑。她专心致志的想着这些事情,出门的时候,被门槛绊了一下。
尤那想抓住门框,刚伸出去的手就被抓住。
月嗣从门后出现,扶住了她。
尤那站稳后,才抬起眼睛看他,上下打量,目光微微皱起,月嗣任由她看,神色坦然,仿佛一直等在门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一样。
“你刚才一直在这里”尤那问他。
“在这里等殿下,是我的荣幸。”他扶稳她之后,轻描淡写的收回了手,微笑温和。
还真一直在这里。
尤那的眉头皱了起来,“你不会一直在偷听我祈祷吧”
月嗣举起双手,“神明在上,我不会做这种事情。”
不是很相信,不过也无所谓,尤那越过他,“你既然说你不会做这样的事情,那你呆在这里干什么,是没有事情做吗别说是在这里等我”
“好吧,我确实有话要和您说。”
被这样不给面子的对待,月嗣脸上也没有任何不悦之色,他微微偏头微笑,金发随着他的动作划出一道弧线,他身上佩戴的宝石也发出碰撞的声响。
“有话要说,什么”尤那并不相信他有什么正经话要说。
月嗣此刻并没有回答,他轻轻圈住了她的手腕,领着她往前走。
尤那半是漫不经心,半是狐疑的跟在他的身后,她倒想看看月嗣到底有什么话要对她说,要把她带到什么地方去。
神殿内的房间七弯八绕,一模一样的一间间房间,如果是记忆力不太好的人,光看眼前一模一样的房门,可能就被转晕了。尤那默默的记着来的路程。
月嗣在一间房间前停下了。
平平无奇,与其他的房间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尤那的视线落在紧闭的房门上,这就是他要带她来的地方
她又看向月嗣。
把她带到这里来做什么她不明白,不会是想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她警惕起来。
月嗣松开她的手,抓住了胸前的十字架,金发散落在眼前,他闭目祈祷了片刻后,才转向她,语气缓缓,“其实,几天前,我这里的一个神殿侍女不见了。”
“侍女”尤那的眉毛缓缓的皱了起来。
月嗣缓缓的点了点头。
他的目光落在门板上,“就是上次的蔷薇花,还记得吗”
蔷薇花。
啊。
尤那只想了一刹,就想了起来,是上一次撞到她的女仆,她还记得那个时候的场景。被撞了个满怀,散落在地上的蔷薇花。
“就是那孩子。”
月嗣顿了顿,“几天前,她就不见了。”
“原本以为她可能是擅自离开了,但是她房间里的东西完全没有动过,也不见她回来,几天了我才能确认,她大概是失踪了。”
就像是人间蒸发一般,完全的失去了踪迹。
哪里都找不到,房间内空空荡荡,似乎还留着人生活的痕迹,但是人已经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