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而往后退了两步。
尤那这才看清楚他的脸。
他急促的呼吸,胸膛起伏就像是风箱,发出巨大的声音,眼泪不断溢出,冲刷着脸上的血迹,腹部巨大贯穿伤,他却仿佛完全感觉不到。
他摇摇晃晃地后退,像是受伤的野兽般。
被血和泪濡湿的亚麻色发丝贴在额头上,他的脸仿佛都被泪水蒸腾,不断滚落眼泪的眼睛死死凝望着她,那目光不像是一个精神失常的杀人魔,反而更像一个受到委屈的小孩。
他一直退了好几步,用力抓住自己的头发,呜呜的哭。
说的多轻松,多么像一个男主角,多么像一个会被喜欢的角色,一个英雄,而不像是他,阴沟里的老鼠,卑劣肮脏的存在,被人厌恶的存在。
凭什么只有他是男主角。
凭什么分配的这么不均匀,获得了那么多,又轻描淡写的说出这样的台词,更加显得他像是一个小丑一样。
他是废品啊。
即使瑞叶显示出非同寻常的痛苦以及异常的状态,尤那仍旧没有轻举妄动,瑞叶身边的电锯还在轰隆作响,疯狂运作。
他抓着自己的头发,撕扯嚎哭了好一会,才如同过呼吸,无法支撑般,踉踉跄跄的倚在电锯上,亚麻色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划向一边,露出他悲伤的眼睛。
他喘着粗气。
房间内,只有他野兽般的呼吸,断断续续。
过了好几秒。
“尤那”
他忽然大声的叫尤那的名字。
这也是他第一次这样叫她的名字。
“你不是想明白为什么拥有着能力的埃尔伯特为什么会被我杀死吗”
他望着面前的二人,一把提起轰鸣的电锯,用尽全力,将电锯扔到墙上。
顷刻间玻璃碎裂,碎成无数片的玻璃四散,如同炸裂的烟花,发出巨大声响。
奥特姆紧紧护住尤那,
瑞叶望着这面隔成无数小格,如同数据隔着无数单位的墙面。
仿佛又一次看到了,杀死了埃尔伯特后,看到的,他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