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殊
别说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二哥,他们传谣言都不动脑子的吗”
他知道谣言会传的很离谱,但是没想到能这么离谱,幕后黑手脑子有病吧
苏轼竖起食指慢悠悠晃了晃,“你要知道,在天下人眼中,包公铁面无私,是百姓遇到屈枉可以放心大胆喊冤的包青天。谣言虽然荒唐,但是传多了一样会对包公的名声有碍。”
大宋建国以来只出了这么一个包青天,一旦包公的名声被破坏,朝廷再想推出个包公这样被百姓认可的青天就难了。
苏景殊睁大眼睛,莫名感觉脊背发凉,“二哥,我怎么感觉水越来越深了”
最开始他以为这是针对展猫猫的诈骗,展猫猫被坑进大牢后他们觉得幕后黑手的真正目标是包大人,现在听他们家二哥这么一说,怎么感觉连包大人都不是幕后黑手的最终目标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颠覆国本
北宋时出现过大型造反起义事件吗包青天里有大型造反起义事件吗
不知道啊
苏景殊大脑空空,只恨上辈子没多看几本历史书多看几集电视剧,但凡他脑子里有一点能用的东西,现在都不至于这么两眼一抹黑。
“现在才哪儿到哪儿,你对包大人有点信心好不好”苏轼看他们家小弟一副吓傻了的样子,端起茶碗淡定的抿了一口,“快吃你的,待会儿就要凉了。”
那可是包青天,经历过数不清的复杂案件的包青天,他们觉得案件棘手,没准儿在包公眼里根本不是事儿。
苏景殊蔫儿了吧唧,“展护卫在大牢,公孙先生要去松江府找外援,开封府的战斗力严重不够,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大苏呛了一下,“此诚危急
存亡之秋也这句话是这么用的吗”
小小苏惆怅的扒拉着羊肉,“你就说应不应景吧。”
大苏
虽然现在已是春暖花开,但是外面谣言传成这样,对开封府的官差来说还真挺应景。
苏景殊惆怅完,风卷残云般将桌上的肉羹饼子扫荡一空,摸摸肚子感觉还能再吃点,“二哥,下次可以多准备些,我的饭量好像更大了。”
苏轼点头应下,“行。”
苏景殊继续,“还有二哥,我放开了吃是要长个儿,你的饭量得控制一下,再吃下去的话就该横着发展了。”
大苏伸手,捏住这张不会说话的嘴巴,“你再说一遍”
小小苏的嘴巴被捏成金鱼,想说也说不出来,“呜呜呜呜”
不说了不说了,大不了就吃成大胖砸咱家养得起
大苏眉眼弯弯笑容温和,“很好,二哥原谅你了。”
小小苏qq
苏轼松开可怜巴巴的小弟,心情颇好的拍拍他的脑袋瓜,“你刚回家的时候找爹干什么还是让爹帮忙找人”
他从外面回来就进了
厨房,还没来得及问家里的情况。
“这次不是找人,而是让爹帮忙破案。”苏景殊左看右看,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才小声说道,“包大人的追查卡在了惜春院的花魁白如梦身上,惜春院的鸨母古长玉忒会胡搅蛮缠,连包大人都拿他没办法。我想着能不能从妓子身上入手,让妓子去白如梦身边打探消息。古长玉对开封府严防死守,总不能对街上的妓子也那么防备。”
苏轼挑了挑眉,“然后”
“爹说他还真能找到能帮得上忙的人。”苏景殊骄傲的扬起下巴,“是柳永柳先生,咱爹竟然认识柳先生。”
可惜明天要上学,不然他也想去看看传说中的“奉旨填词柳三变”。
苏轼没想到他们家老爹的人脉那么广,听到柳永的名字眼睛一亮,“我明天没事,我和爹一起去。”
他读过不少柳永的词,早就想见见这位名倾天下的风流才子了。
景哥儿说的不错,他们家老爹的人脉常问常新,每次都有新收获。
“二哥,马上就要放榜,你怎么一点儿都不带紧张的”苏景殊将空碗碟收好放进水盆,非常羡慕他哥的心态,“我今年没考都紧张的跟什么似的,你倒好,天天都跟没事儿人一样,三哥那样才是正常举子该有的状态。”
随着放榜的日子越来越近,他三哥已经连续好几天没出书房的门了,吃饭睡觉都离不开书桌,一挪窝就焦虑。
这位可好,就没见他焦虑过。
大苏笑的开心,“没办法,天生的。”
苏景殊不搭理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想事情。
话说柳先生现在住哪儿他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身边人能照顾他吗
他隐约记得老师上课讲过柳永晚年穷困潦倒死时一贫如洗,生病时是相熟的歌妓照顾,死
后还是妓子们凑钱将他安葬,甚至连给他祭奠的亲人都没有。
蝴蝶翅膀早在他出生那天就扇动了,柳大佬应该不会再那么惨了吧
不行,不放心,还是得去问问,“二哥,我还有些问题要找爹,你先回去休息还是和我一起”
“一起一起。”苏轼有些迫不及待,柳永是作词的大家,他也喜欢作词,可惜春闱考诗赋不考作词,不然他比现在还轻松,“柳先生生性洒脱,所作之词道尽大宋太平气象,可惜”
苏景殊推着他往前走,“二哥,别可惜了,人家柳先生的词传遍街头巷陌,他要的不是你的可惜。”
士人阶层看不惯柳永的词又能怎样,流传后世的是人家柳永,他们有本事排挤倒是有本事也写出一首流传到后世的词啊。
晏殊晏相公不算,晏相公认为柳永的词不够雅,那属于大佬之间的文人相轻。
听他们家老爹的意思,柳先生曾经年少轻狂,如今垂垂老矣也不曾收敛狂傲,人生在世哪里来那么多枷锁,开心就完事儿了。
苏轼笑笑,“说的也是,开心就够了,无需在意他人。”
主院里,苏洵听到动静晃晃脑袋,“我就说景哥儿不能那么消停,臭小子刚才走的太快,什么事情都没问清楚,反应过来之后还得来问。”
程夫人披上衣裳,轻飘飘看了他一眼,“景哥儿和子由做事一丝不苟,还不是你和子瞻不管事儿逼出来的”
现在还嫌她儿子闹腾,脸呢
老苏隐隐感觉有凉风从身旁掠过,当即坐直身板回道,“咱们景哥儿聪慧过人,公孙先生不止一次和我夸他,都是夫人教的好。”
苏景殊隐隐听见爹娘在房间里说话,敲门进去后好奇不已,“娘,你们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