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明知道后面还有事情等待挖掘却挖不出来的感觉真的不好受,就差临门一脚,可这一脚就是踹不下去。

算了,不想那么多,剩下的事情交给包大人头疼,他来帮苏小郎找人,“小景殊,那人长什么样看上去多大穿的是什么衣服身上有什么独特的

标志吗”

苏景殊垂头丧气,洞窟里太暗,我当时又害怕,没敢仔细看,不知道她长什么样,也没注意她多大,穿的衣服和其他人差不多,不过应该不太合身。”

她当时拉衣服的动作太快,后来拉上去他也没敢看,非礼勿视,后来说话的时候他一直盯着地面,要是对方不想让他找到,那就真的找不到了。

白玉堂

什么都不知道,这的确不好找。

不过找不到也没关系,人被救出来就行,他们素昧平生,原本就没什么交集。

苏景殊抿了抿唇,“我只是、算了,找不到就找不到,能被救出来就好。”

正说着,又有个浑身伤病的女子被急慌慌送过来,“大夫大夫,快来救人,这个女娘还活着。”

能说出还活着这种形容词,肯定离死也不远了,能腾出手的大夫立刻带上续命的药去救人,已经连骂人的心情都没有了。

苏景殊愣愣的看着被安置到旁边草席的女子,睁大眼睛,“五爷,是她。”

刚才找人的时候感觉哪个都有点像又哪个都不太像,要找的人真正被救出来才发现其实一眼就能认出来。

大夫动作熟练的灌药治伤包扎,发现人只是在地下水渠待太久冻的僵直又要了热水给她暖身,“还好还好,无甚大碍。”

地下阴暗潮湿,恶人凶徒能吃饱穿暖,这些受害者的生活却没那么好,面黄肌瘦冻伤打伤,还有被侵犯后的各种伤病,哪一样都得精心调理。

好在如今已经被救出来,好好养总能养回来,要是继续在地下水渠受罪,要不了几年都会变成白骨一堆。

苏景殊紧张兮兮的看着大夫施救,等人睁开眼睛才稍稍松口气,“你还记得我吗”

他说要把鬼樊楼里的人救出来,他做到了。

女子目光有些茫然,似是不习惯看到阳光,好一会儿才恍然落泪,“你竟然真的走出了鬼樊楼。”

多少人被拐进去葬身鬼樊楼,她以为她的一生也要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水渠里度过,没想到竟然还有重见天日的时候。

贼窝被捣毁,大快人心

其他被救出来的男人女人都如行尸走肉,忽然出来了个会哭会说话的很快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最开始是一个人哭,紧接着就是一群人哭,行尸走肉般的受害者从啜泣到嚎啕大哭,听的外面的百姓忍不住跟着抹眼泪。

绞刑实在太便宜那些拐子了拐子都该千刀万剐凌迟了他们都不为过

受害者哭成一团,周围的大夫官差衙役却都振奋不已,会哭好,哭完发泄之后日子还有奔头,真要连哭都不会哭,只怕现在救回来要不了几天也会主动寻死。

苏景殊端了热汤过来,帮官差登记受害者的出身来历,看看能不能找到家人。

“我叫英娘,家人不用找了,我是被爹娘卖给拐子的。”英娘四下张望,不敢相信她这辈子竟然真的能从暗无天日的水渠里出来。

她没有变成尸体,她还活着。

哈,她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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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殊写字的动作一顿,看着下面的籍贯直接略过,“如果没有家人来认领,你们可能要被安置到慈幼院,京城的慈幼院养济院有好多座,你们在那里也能生活的很好。”

可能会穷苦一些,但无论如何都比被关在洞窟里供人玩乐强。

英娘艰难的动动身子,近乎贪婪的呼吸新鲜空气,“你们都是官府的人官府能管无忧洞了”

她被卖给拐子之前家在京城郊外,对无忧洞的名声略有耳闻。

拐子贼匪在京城嚣张多年,连朝廷都只能看着那些恶人在眼皮子底下作奸犯科,天底下没人管得了无忧洞。

苏景殊摇摇头,又点点头,“我不是官府的人,白大侠也不是,但是我们是跟着包大人来的。包拯包大人,青天包大人,你不用害怕,包大人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英娘愣了一下,眼中

忽然绽出光芒,“是包青天包大人包大人在开封府”

苏景殊也愣了,这人连包大人在开封府都不知道,究竟在地底下关了多久

“我有话要说,我要见包大人。”英娘挣扎着从草垫上爬起来,她要报案,她要鸣冤,她要见包大人。

白玉堂见状意识到有问题,立刻去草棚那边喊包拯和公孙策。

被救出来的受害者很多,但是听到包大人的名讳后就要喊冤的只有这一个。

有问题,有大问题。

苏景殊放下纸笔将人扶住,“包大人马上就来,公孙先生也在,你先别着急。”

英娘伏在地上,眼中满是恨意,“官府衙门里有鬼樊楼的细作,连开封府的衙役也有被他们收买的,我见过他们带着开封府的腰牌,府衙里有细作”

此话一出,那些抱头痛哭的受害者也纷纷忍着伤痛跪在地上告状,“还有好些大官家的衙内,他们在鬼樊楼里折磨人为乐,那些被抬出去的尸体都是被他们折磨死的。”

他们不知道那些人是哪家的衙内,也分不清多大官还是小官,但是他们知道那些人不是无忧洞里的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