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皓鸿公主沈茹思被第一次取了心头血。
富丽堂皇的寝殿内,女子苍白着脸,疲惫麻木地躺在由名匠重工打造的暖玉床上。
取出心头血,巫师用冰鉴封存,躬身退离。
侍女战战兢兢地上前,为公主掩好兜衣和外衫,“殿下可觉得不适”
隔着衣衫,沈茹思轻轻抚上被处理过的伤口,只觉讽刺。心头血真的能作为引子使药效翻番吗
“去派人打听一下,太子殿下何时回城。”
剿匪成功前,太子是不会回城的,侍女心里明镜,更别说公主殿下。
可沈茹思知道,深宫中唯一关心她的人只有太子。
若太子知道她被父皇取了心头血
不,父亲是不会为了一己之私,取女儿心头血的
破晓时分,天边依旧黑沉,数名御医随景安帝赶至公主府抢救陷入昏迷的沈茹思。
巫医操作不当,导致伤口大出血。
卫湛得到口信,带着宁雪滢从城西客栈赶往公主府。
景安帝勃然大怒,命人架来巫医质问。
巫医跪地求饶,“小民离府时,已为公主处理好了伤口望陛下明鉴”
“带下去”景安帝怒不可遏,却没有痛下杀手,权衡起利弊。
卫湛站在抄手游廊的对面,目睹这一幕,了然于心。皇帝觉得巫医还有用,不能除掉。
凤眸一转,他看向微敞的大殿,御医们进进出出忙个不停。
皇家的假公主,对自己足够狠,不枉自己冒险与她合作,为她改写前世的命运。
此番过后,皇帝还会执意取人心头血吗
答案并不难猜。
会的。
这出苦肉计,鲜血淋淋,无疑是报复的戏码,以此能让朝臣看清皇帝疯狂不可救药的一面,为太子登基施以仁政做铺垫。
景安帝如同半个疯子,暴戾成性。
卫湛带着宁雪滢离开公主府时,恰好瞧见季府的马车停在不远处,他走过去微微颔首,“伯父。”
没有进府的季朗坤急忙打听起公主的情况。
“还在抢救。”
老者以拳击掌,“老夫一直觉得皓鸿公主是陛下的心头肉,陛下怎能如此糊涂”
相比老者的愁苦,卫湛淡然的有些麻木,“陛下薄情,已不是一两日了。伯父可将公主当作前车之鉴,有朝一日若能向陛下讨要些奖赏,最好讨到丹书铁券,以保季氏上百口的性命。”
丹书铁券,那相当于免死金牌,那是皇家最高的赏赐,多是赏赐给军功赫赫的大将。
连自己的父亲都未取得如此殊荣,何况是他们这些后辈。季朗坤苦叹着摇头,“贤侄说笑了,犬子的事,已快让整个季氏为之倾覆了。”
寒风染红指尖,卫湛双手拢袖,“说不定令郎会力挽狂澜,手刃尹轩。尹轩是陛下的心病,除掉他,于
陛下而言,等同于赢了一场大战,没准一高兴,当真允诺了。真有那个机会,小侄希望伯父不要脸薄。”
言尽于此,该给的提示都已给到,卫湛没再停留,带着宁雪滢回到伯府。
回到玉照苑,小夫妻挪开炕几,侧躺在软榻上相互依偎,身上盖着一张毯子。
卫湛搂住妻子的肩,轻轻拍拂,“晚膳过后,你带人再寻一家客栈。”
与卫九交替的规律已失,或者是很可能发生了颠倒,卫湛担心子夜过后,卫九会准时“醒”来,对妻子不利。
“折腾来折腾去的太累了,妾身不想动了。”宁雪滢在男人的胸膛上画圈圈,“妾身陪着夫君一起等待子夜。”
“为夫不能确定”
“我知道。”宁雪滢捂住他的嘴,稍稍支起身,在他轻颤的目光下,单手扒开他的衣襟,吻在心口处,“我不信咱们两个人战胜不了一个影子。”
心口荡起涟漪,卫湛翻身,用力吻住下方的女子,下颌绷起优越的弧线。
气氛变得微妙,宁雪滢没想到一个心口吻会激起他如此大的反应,可自己身体的反应极为诚实,喜欢被他触碰,喜欢与他做漫浪的事。
“夫君。”轻吻在脖颈处传来痒意,她扬起头,面色愈发粉红,“轻点,轻点待我。”
宁谧中传出女子凌乱的呼吸。
卫湛俯卧,双手撑在榻面,呈现雄鹰落地展翅之姿,背脊上凹凸起伏的肌肉都像是精雕细琢的美玉,极富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