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延眺向前方“没什么。”

沈思宁环顾周遭,被不少人打量,气焰收敛,脸色稍微好了点儿“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席延没回答。

“”

沈思宁稍微涨红脖颈,似是对席延的态度弄得无措,压低嗓音,“席延哥哥。”

“我心情特别不好啊。”

“你像以前那样哄我两句不就好了。”

他又是犯规地摆出撒娇那套,以往不管心没心软,席延总会低头,偏偏今天没了可能性,只礼节性问他“午餐想吃什么”

沈思宁当他服软,说了随便,不是很有胃口,只顾着埋怨自己的遭遇“本来想晚上才找你的,餐厅都定好了,可我哥还是不愿见我”

同父异母的兄长。

席延对这些心知肚明,听过沈思宁无数回埋怨,那个常年在国外的总裁哥哥,从来不正眼瞧过沈思宁。

甚至当着后妈的面骂沈思宁是废物。

但即便如此,沈思宁怕他哥,母亲也不敢招惹他哥,私下巴不得兄弟俩和睦些,这不就催着沈思宁主动来给他哥接机。

结果大老远从南陵赶来硬是连面儿都没见着。

沈思宁那么心高气傲的少爷,这事儿搁他身上能发作半年,可对方是他哥,别说背地里骂两句,就是大气也不敢喘半分。

从考场到附近商场的餐厅。

沈思宁说了一路,跟席延走进餐厅,点了七八道菜,而后手机振动不停,比高峰期的客服还忙着回消息,整桌饭菜基本没动几口。

席延不习惯浪费,始终沉默地吃着,后来用手机扫码结账,不知是网不好还是手机卡,怎么都加载不了支付界面。

沈思宁就坐在他对面,跷

二郎腿,单手懒懒地托下巴,只顾着回手机里的消息。

席延敛着眸,好不容易输入支付密码,手机弹出新信息,不是银行卡余额的短信,而是新邮件实时接收的提醒。

“”

分明知道会看到些不愉快的东西。

但席延仍是点了进去,一切照旧,不同的是聊天时间就在几分钟前,来自此刻坐在对面的沈思宁。

席延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

我今天本来够烦的,他还搞得我更烦,你说我要不要今天就提分手

嗐,我哥回国动腺体切除手术,我妈让我来接人,影子也没见着一个。

你别又绕到席延帅这点上来了,就是因为那张脸太帅了,我一直狠不下心提分手啊。

我再考虑考虑。

窗外是秋风卷落叶。

窗内,席延的漆黑眼眸上,像是覆着层淡淡的薄雾,不再锋利冷锐,而是情绪趋于毫无波澜。

他终于开口,叫了沈思宁的全名,平淡道“咱们聊聊吧。”

沈思宁僵住半秒,抬起眸,怔然地看了过来“嗯”

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