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延点头说好,在正对面坐下,相隔着餐桌,目光相触,在那双凤眼上流连过久,半晌才意识到冒昧,连忙别开了视线。
沈季钰瞧出他回避的目光,听似随口地说“你刚才一直在看我眼睛。”
“”
席延呛了一下,怀疑对方在挑刺,
可又好像不是,接着听出了藏着调侃的意味“为什么”
“是我冒昧,”席延承认且由衷夸赞,“你的眼睛很漂亮。”
沈季钰挑了挑眉,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下巴往桌沿上的菜单抬了抬,说“你看看想吃什么。”
席延点了点头,坐下来自然是要吃饭的,氛围已经够不对劲了,只干坐着怕是还能变得更尴尬些。
席延边翻看菜单,边礼貌询问对方的口味,沈季钰只说了不吃寒凉食物和太过辛辣的,其他随意,而后席延也就点了些偏清淡的招牌菜。
服务员前来拿着菜单走了。
那股莫名的尴尬又涌上来,像对方捉摸不透的性格,在网络上和现实中,反差颇大,给席延一种平日几乎接触不到这类型人的直觉。
应该不是普通上班族。
而是家庭条件比较优渥的上流社会人士。
席
延其实不太会跟这类人相处,接触过最有钱的人是他的前任沈思宁,但因为是同龄人,且比他小几个月,并未产生过像当下光是对视也稍不自然的情况。
更何况
他们之间的关系实在微妙又复杂。
忽然,沈季钰打断了他的思绪,饶有兴致地说“别紧张,我只是路过想着顺便见一面,你外婆的情况怎么样了”
席延说病情好很多了,感谢的话说完,不忘询问起对方的身体状况“季先生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这时服务员又过来倒茶水。
沈季钰完全无视有外人,直言道“我貌似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
“除了aha的信息素安抚。”
席延浑然一怔,那位服务人员也险些手抖,只有沈季钰像个没事人,手掌托着下巴,漫不经心地瞥往窗外。
“”
服务员倒完茶水就开溜了。
而席延背脊挺直,一动不动,薄唇也抿得紧紧的,多少能感觉出眼前的oga在不高兴。
为什么会不高兴并且突然来见他
席延对那句路过的话存疑,作为标记对方的始作俑者,他能断然对方不高兴的原因在自己,却实在不知该怎么开口询问。
沈季钰感知到他的沉默,侧回脸,毫无预兆地又问“介不介意聊聊你的前任”
席延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诧然,很快又压了下去,摇了摇头“不介意。”
“我们是和平分手,没有原则性问题,只是双方的性格不太合适。”
“至于分手时间。”
“就在那天我们见面之前的几个小时。”
低沉磁性的嗓音有种安抚的力量。
沈季钰听了去,浑身筋骨犹如被牵动,等到服务员上完菜,又离开,也仅是轻描淡写地说“我知道了。”
“先吃饭吧。”
席延看他动了筷子才跟着动,实则不饿,至于沈季钰何止是不饿,半点胃口也没有,却装模作样地尝了几口。
人在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总是装作很忙。
沈季钰也是如此,在他的余光里,眼前坐着五官英俊的aha,比他想象中更得体绅士,主动给他烫碗筷、递餐巾纸,就连谈吐也令他感到很舒服。
跟他以前接触的aha都不一样。
沈季钰思及以前在国外接触过的aha,不是富二代就是近几年靠自己才打拼跃上新阶层得家伙,浑身充斥着一种美曰其名为自信、野心的气息。
但这让身为oga的沈季钰感到分外不适。
那些家伙是自大的,与生俱来的aha性别,本就给了他们高人一等的错觉,又因事业上有所成就,无形就展现出了浮夸又野蛮的表演型性格。
他遇到过太多打着尊重oga名义却在背地里别有所图的aha了。
只有眼前的席延,不知
道他的身份,自始至终将责任拦在身上,尽管家庭条件不如何好,却始终不卑不吭,对不分性别的所有人都有着一视同仁的尊重。
包括对方的前任、自己那个脑子有泡的弟弟。
想到这些。
沈季钰敛回目光,喝两口热茶,心里不住地想,果然是没跟沈思宁做过亲密的事。
否则怎么会把临时标记搞成永久标记的。
沈季钰的额角生疼,自己把自己整生气了,茶也不喝了,对着席延投去目光,像是等着对方开口哄他一样。
席延都没法平静地吃这顿饭,自始至终都在用余光观察,见冷淡小狗变成了奶凶呼呼的模样。
还没来得及问对方是不是饭菜不和胃口。
沈季钰直言说“你先把外婆照顾好,学校的考试也忙完,然后知道该做什么吗”
席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