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季即将过去。
年味渐浓,又到了超市循环播放恭喜发财的日子,到处摆放的年货,成了市民抢购的重点。
席延和周羡约好一同逛商场,置办年货,顺便帮对方解决些工作上的小忙。
因人流量巨大,采购比想象中花费更长时间,推着满满当当的购物车,好不容易排队结完账,他俩出了超市才就近找了家连锁快餐店吃饭。
在店里吃饭的人也不少,装着乱七八糟物品的购物袋搁在桌下,挨着膝盖,才勉强不影响过道。
周羡自带了平板,打开整理好的资料,听席延把他实习工作上遇到的难题,梳理了一通,豁然开朗。
忽然。
他酝酿了会儿终于开口问“延哥,咱们刚才买抽纸那会儿路过母婴专区,你是不是有什么想买的啊”
席延瞬间剧烈咳嗽起来“”
周羡尴尬挠头“啊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但是确实看到你往那边看了好几次,就寻思着咱们也用不上那玩意儿啊。”
席延呛得难受,举起杯子,用喝水的方式试图揭过这个话题。
周羡那双澄澈的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着好糊弄,可他俩太熟悉彼此了,所以席延完全能接收到对方试探的信号。
他俩都是某种意义上的聪明人。
席延轻慢地搁下杯子,喉结滚了滚,在心里折磨了他将近一个月的那件事,思忖来回,决定以“我有个朋友”为开头的方式向倾诉秘密。
当然也是想请对方接下来帮他的忙。
同时,关于事件中另一位主人公的信息,他是半点也没泄露,可以说,在长达五分钟的对话里,那位极有可能怀孕的oga被他保护得很好。
“”
听完那些话后。
周羡反倒成了更沉默的那方,哐哐地续杯灌可乐,表情极其复杂,最后憋出了一句。
“看来你那位朋友也是我朋友,他觉得自己真的让别的oga怀了,但有没有可能,这或许只是精心设计好的骗局”
席延对着态度严肃的朋友道“他不是那种人。”
“好吧。”周羡已然不知该说什么,“但我还是希望他不要太信任别人。”
“毕竟这一切显得太像是为了骗你那个朋友的信息素了。”
“我cu都烧了。”
话已至此。
席延和周羡各自沉默,吃着餐盘里的平价餐品,而身为“我就是我那个朋友”的席延,哪怕过去了半个多月,心中仍是难以平复。
如果这真的是场骗局,把袁医生视作纽带,那么一切确实能够说得通。
他是袁医生的病人,而季先生是对方的朋友,这么多年来,他俩有着类似的病情,而经过袁医生对他的了解,确定了他是能够安抚对方的稀缺aha。
因此那天在酒店的他被下了套。
可后来无数次意外又并非如此,迟迟不肯见面,没有理由地冲动拉黑,断联多日,为了病重的外婆做的所有,以及再次失联前发来了哭唧唧的小狗表情包。
只是利用吗
想看烧个锅巴的书呆子标记了前任的哥哥吗请记住的域名
那犯得着用怀孕这种理由当借口
其实
哪怕只是以“aha对oga造成了严重的标记失误,导致被标记方永久依赖标记方信息素”的理由,他也愿意安抚对方。
如果非要思考这背后的原因所在。
席延承认,在年前的这段时间,也是他们再次失去联系的二十多天里,他总会在无数个意想不到的瞬间,很想见到那个被他标记了的oga。
然后。
他会失眠,会想要收到对方的消息,还会搜集很多育儿文档了解相关知识。
他好像逐渐接受了他们会有崽崽的这件事。
一个小时后。
席延跟周羡共乘电梯,回到家中,在家的陈侨蹲点似的推开门,意外地热情打招呼“周羡哥来玩哇”
周羡扬起笑脸,跟beta妹子也认识,聊了两句,又跟着席延去找外婆唠了会儿磕。
等陈侨和外婆去了厨房。
小妹准备做饭,生病后有着小孩心性的外婆,玩儿似的帮忙摘菜,气氛微妙的席延和周羡,回了主卧,像要进行什么特殊交易。
本来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
可当周羡亲眼所见,席延从衣柜底层掏出了些特殊工具,有收集管、封口条之类的东西,看着危险又陌生,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腿上一软,重重地坐往办公椅上,额前冒起了豆大的冷汗“你朋友现在每天都用这个东西远程寄信息素吗”
席延沉默了一下“”
周羡摸了摸脸,心想总算是不用你朋友来我朋友去的了,接着研究了会儿说明书,又拿着收集管起身,叹了口气“这个会不会很疼啊。”
席延没吱声,只摇了摇头,催促道“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