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房间里像只小蜜蜂,叽叽喳喳,不停地夸起嫂子的好“小钰哥真的好好呀。”
“他请了好贵好贵的专业护工,我都没活儿了,只需要每天陪外婆聊天和看风景就好了。”
“不过等席延哥和小钰哥的崽崽出生了,我肯定会考下保姆资格证,不会再继续当咸鱼的”
听她说着这些。
席延嘴角微弯,难以形容有多期待崽崽的出生,而那些不复存在的过往,如同光明驱散的黑暗,或许不会再与他见面。
只是缺憾常有,每当面对着疾病缠身的外婆,长达数年的抑郁症状,没有药物和现代化的芯片仪器能治疗。
他怕不论如何努力也无法让外婆彻底好起来。
夜色逐渐更深。
外婆平日睡得早,陈侨回了自己的卧室,席延留下等外婆睡着,掖了掖凉被,正要直起身时,听到老人家轻轻地念了句什么,哪怕离得近也听不太清。
“外婆您说什么”
席延下意识地侧过耳廓,贴近外婆的嘴唇,听到像极了梦呓的哭腔“钰钰不哭”
“以后我们不上阁楼”
席延的内心瞬间一沉,小声追问“阁楼”
什么阁楼
他和外婆住的老宅是有阁楼的,但从他记事起,早在很小很小的时候,阁楼早已废弃,成了没人进去的杂物间。
据他所知,那里边装着的多数是外婆年轻时的物件,而早年的外婆在外祖母家工作多年,八九不离十,里边藏着的都是与这时期有关的东西。
一股强烈的凉意爬上了后脊背。
席延的心里乱糟糟的,难道小时候的沈季钰进过阁楼,瞧见了什么伤心的东西,在他家中哭过,后来宁可舍弃了这段记忆吗
不管是直觉亦或是从结果往回推,他的猜测应当是对的,所以当时在阁楼究竟看到了什么
他给外婆关了灯,走出房间,耳边仿佛能听到混乱的心跳声。
走廊的拐角处。
那间留着门的次卧,透出了温暖的光,是外祖母留给他们俩的小次卧。
浅绿色的墙
纸,小碎花款的床单,房间里充斥着田园风格的气息,而握着手机通电话的沈季钰,背影透着不自知的清冷。
只有那份独特的柔软似乎是展示在他面前。
席延脚步没什么声音,走进去,反手将门关好,并上了锁。
敏锐地听到动静后,沈季钰转过身来,跟电话那头的表哥聊完工作,挂掉电话,径直地朝眼前英俊的aha走过去
“外婆怎么样”
那双凤眸注视而去,透着温柔的光泽,像是哭过,令席延一阵阵的恍惚。
沈季钰微仰着下巴,身体有些奇怪,特别是贴了冰凉药贴的部位,等着席延帮他撕下来“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席延扶他坐到床沿,居高临下,用脸蹭了蹭他的脸颊,“戴药贴还习惯吗”
沈季钰点头,视线掠过关着的门,嗓音黏糊糊地道“关好门”
“反锁了。”
席延压着复杂的情绪,没做过分的事,只想陪他多说说话,“躺着聊会儿天吗”
沈季钰以为是盛情邀请,心想形容得如此隐晦,没说什么,躺到床上,做好了药贴很快会被撕开的准备。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