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叶轻醒来的时候,还感觉舌根有些酸麻。
她抿了抿唇,轻轻从楚佚舟怀里退出来。然而才刚离开他的怀抱,又被楚佚舟长臂扣了回去。
还好巧不巧地抵在那。
楚佚舟扣在她腰间的手又紧了几分,脸埋在她的颈后,嗓音还带着清晨刚睡醒的沙哑“去哪”
“起床。”程叶轻瞬间全身僵硬,尽量动作自然地往前避了避。
下一秒,身后响起楚佚舟闷哑的声音“抱歉,顶到你了”
“”这还要说出来
“不是故意的。”楚佚舟凑上前重新把距离缩短。
程叶轻故作宽容“我知道,我要起床了,你快点松开。”
“昨晚耽误你睡觉了,现在你多睡会儿。”
楚佚舟意味不明的话令程叶轻脑海中隐约浮现出昨晚零碎的画面。
她猛然想通为什么早上醒来她的舌根会酸酸的。
对楚佚舟的宽容大度顷刻间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愤怒地从床上坐起来,“楚佚舟你还是人吗”
楚佚舟双臂枕在脑后,五官凌厉帅气,懒散启唇“不是人是什么”
她捶了楚佚舟一拳,“你亲就亲好了,你昨晚还非要把我叫醒”
“什么反应都没有,亲起来有什么意思”楚佚舟想起昨晚的一幕幕,薄唇挑着蔫坏的笑。
程叶轻垂眸望着楚佚舟不怀
好意的笑容,联想到昨晚他说什么,她迷迷糊糊间就听他的话照做,现在感觉仿佛有一股热意直冲她的脸颊。
她羞赧道“你怎么这么坏”
她的手落他身上时,楚佚舟猝然坐起来,伸手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下来,然后翻身覆上去。
楚佚舟盯着她无措的眼睛,混不吝道“老子不坏,追得到你这个娇娇大小姐吗”
“你找理由。”
“嗯就坏了,没办法,”楚佚舟在她身侧躺下,将她牢牢拥住,笑得不羁,“睡觉,不然更坏的来了。”
程叶轻偏头望着他闭目养神的样子,嗔怪“楚佚舟,你能不能别老欺负我”
“这就叫欺负了”楚佚舟闭眼哂笑。
“这不叫欺负是什么连觉都不让我睡。”
下一秒,楚佚舟凑到她耳边,用暧昧暗哑的气音讲了一句很犯规的话
“这叫调情,宝宝。”
在程家舒舒服服待了三天,他们就回临天华府住了。
过节期间玩得很累,每天和楚佚舟这个色智斗勇更加耗费精力。
回家后,程叶轻本想安心休息几天,却突然收到高中同学聚会的邀请。
是高三强化班的班长组织的。
班长想着春节期间,同学们基本都会回来过年,也这么多年没见,于是便想组织一场聚会联络一下感情。
收到消息的时候,楚佚舟正把程叶轻抱坐在他腿上,看到班长发来的消息,忍不住酸溜溜说
“你们班感情真好啊,隔几年就要聚一聚。”
“”
楚佚舟漫不经心亲了亲她的侧脸,口吻恶劣,“班长就是那个小眼镜”
程叶轻啧了一声“什么小眼镜啊你别乱给别人起代号。”
“我说错了”楚佚舟轻蔑勾唇,“不就是那个寸头戴眼镜的男的,那时候被老子逮到跟你拉拉扯扯的。”
程叶轻就知道一提及高三时的班长,楚佚舟就肯定绕不开那件事。
“那不是拉拉扯扯,那是分别时的握手。”
楚佚舟嘲讽意味十足地嗤了声“男人最懂男人,他那个色眯眯的眼神,我最懂。”
“是呢,你经常那样色眯眯地看别人吗”
楚佚舟搂在她腰际的手不轻不重捏了一把,一字一顿“老子看你。”
“”
“别这么说班长,他高三的时候在我数学上帮了不少呢。”
“你怎么不去隔壁班问我题目问我的话,没准你就状元了。”
楚佚舟和程叶轻高三时都是理科强化班,班级相邻,但没分在一起,楚佚舟那时还去找老师换班级也没换成。
“你别不承认了,当时我们班长的数学就是比你好。”
“我们班长,”楚佚舟学她的语调把这四个字在齿间滚了一遍,舌尖不爽地抵了抵下颚,凑过去要强吻她,
“你跟他是我们跟我呢程叶轻和楚佚舟”
程叶轻笑着推开他的脸你醋死了,走开。”
“他这么厉害,大学进数学学院了吗”
“班长报的是航天学院。”
她精准答出来之后,楚佚舟的脸色非常明显地更难看了,冷硬的下颌线紧绷。
楚佚舟面无表情“记性这么好,帮我回忆一下我高三第一次模考数学多少分呗。”
“这我怎么记得”她蹙眉。
“你记得别的男人的大学学院,记不住你男人高三第一次模考的数学分数”楚佚舟双手紧紧圈住她的腰,似威胁,
“这要是答不上来,今天咱们就不下床了,好好运动回忆回忆。”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程叶轻知道他的心思。
楚佚舟抬眼冷冷睨了她一眼,故作矜持“我有资格去吗会不会被人以为是去蹭饭的”
程叶轻若有所思点头“是啊,那你不要去了,免得被人说。”
其实很多同学在群里说有男朋友或者女朋友的都带过去一起玩。
但她看着楚佚舟这拈酸吃醋的劲,就憋着坏想气气他。
楚佚舟见她真的不让他去了,捧住她的脸凶悍又急促地衔住她的唇,不可一世道
“老子去给你们买单,谁说”
“”
到了同学聚会的那天晚上。
程叶轻找到班长发给她的雅间号,刚准备推门进去,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
迎面撞见的人正是高三时的班长赵嘉键。
“程叶轻你来啦”他看到程叶轻时眼睛里明显一亮。
赵嘉键还是记忆里高三时的样子,短短的寸头,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
程叶轻礼貌微笑“班长。”
“快进来吧,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路上有些堵车。”
等她走进去后,赵嘉键刚准备把雅间的门关上,忽然有一双冷白修长的手按在红木的门板上。
露出的那截手腕上戴着全球限量五块的男士手表,高级黑的机械表盘折射着走廊晕黄的灯光。
门又被缓缓推开,露出门外楚佚舟
那张桀骜不羁的脸,经过岁月又比少年时多了几分沉冽与冷峻。
举手投足间都是上位者的姿态。
他一手闲闲抄着兜,一手按在门上,站姿挺拔料峭,凌厉的眼神直逼赵嘉键,
“程叶轻带个家属,不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