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燃的提醒下,玉荷那有些模糊的记忆逐渐清晰。以至于她想起了自己年幼时挨打的画面。
衣着素净,模样秀丽的年轻女人,一手牵着她的小手,一只手在她穿着小花裙子的屁股上使劲拍打。
口中也不忘骂道“人家不就是吃了你一颗糖吗妈妈给了你多少你犯得着把人家推河里。要出了什么事,你要妈妈怎么赔,拿命陪吗”
“你个死孩子,还哭,你还有理了。要不是你裴燃哥哥在,你要拿命赔啊我的乖乖”
“不要不要”
“坏,哇哇哇妈妈坏”五六岁的小女孩奶声奶气的哭,边哭边要往爸爸哪里跑。
哭的梨花带雨,可怜兮兮。
小姑娘的哭声和女人的责骂,在小院子里一声比一声高。但比起小姑娘的无理取闹发脾气,女人声音里是满满的后怕。
记忆的最后,是她被爸爸带着去小朋友家道歉。还把自己的金猪存钱罐拿出来,给对方买礼物
“我已经改过自新,我没有害人,你不要这样看我”她不满裴燃责怪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熊孩子。
但她不是,她很好很好。
妈妈说了,她是最棒最乖的孩子。
嗯可能有一点点坏,但她就是好孩子不接受反驳,他们都比不上她所以裴燃的话不对,她要纠正他。
小姑娘眼中都是不满,不爽,不服,还带着些谴责,没有任何心虚,难受和改变。
只有粗暴野蛮的想要他改口。
只要他改口,她就好像还是好孩子。
裴燃笑了,笑的温柔。他不长笑,所以显得这个笑很是特殊罕见“嗯,你是乖宝宝。”
像是为了哄她开心,裴燃附和她道“也是乖孩子。”
或许是父母保护得太好,也或许是父母太宠。在胡同里的同龄人、以及裴燃眼中,玉荷有些妈宝,又或者说像是个没断奶的熊孩子。
任性,死心眼,倔脾气。
明明已经是个成年人,但什么都要家里人安排,规划,替她做一切。
而她,也幼稚的没想过任何改变。理所当然的觉得就因该这样。她活在父母的庇护下,长辈的爱里。
所以,有任性的资本。
裴燃和她相差四岁,不多不少,却也隔了一个四年。她还在吃奶的时候,他便已经记事,她上幼儿园,他即将小学毕业。
她初中,他大学。
所以也算是看着她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