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温绾情不自禁撑起来,“真占了”
她长发完全披散,掉落的末梢有的没的扫过他的手臂,像是蚂蚁似的又痒又涩。
见他没有拒绝的意思,她动作
微小,窸窸窣窣得跟只猫似的1,小心探到他的跟前。
再稍稍坐起来一些,一只手撑着绒被,另一只手搭上他的肩侧。
借着月光找准角度,缓缓地凑上去。
彼此鼻尖相对,唇际呼吸混乱缭绕。
她很香,纯净清新的香。
柔软温润的红唇,猝不及防地覆在男人的唇际。
没有技巧可言,拙劣愚笨地轻咬他微凉的薄唇。
比不上他掐着她的下巴就能撬开唇齿汲取氧气,她愚钝得只能亲吻到他的唇际。
心跳紧张得快要炸掉。
很清晰的感觉。
陌生,猎奇,还有隐隐的期待。
她细白的牙齿磕过他的唇边,笨得跟只刚学会剥果壳的松鼠,小心而好奇,大胆又萎缩。
亲亲,也算占便宜。
占完,就可以睡觉了。
注意到宋沥白始终平静如水的双眸。
温绾有点气馁。
他是不是不太喜欢接吻。
还是她吻得不太好。
她耐不住心中的火气,牙齿不轻不重咬了下他的下巴,不甘不愿,“你这人怎么跟个木头似的。”
太不给面子了。
她好不容易想到一个委婉一点占便宜的方法,奈何对方一点配合没有,无动于衷,连个表情都懒得给。
宋沥白喉骨动了动,话堵在嗓子眼里,只哑声说了句“睡觉吧。”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亲你。”
之前在车里亲过。
她以为他不会很排斥,所以鼓起勇气试了下。
结果不佳。
温绾双眸盈起显而易见的失望,声音也小了几分,沮丧难以掩饰。
宋沥白避开她的视线,轻描淡写,“怕被你亲出事。”
“”她懵,“什么事。”
“你上次对我做的事。”
温绾眨眼。
又眨眼。
哦,是这样啊。
亲亲就会这样吗。
“那算什么事,我们不是都结婚了吗。”她摸摸脸颊,“出了就出了呗。”
反正出事了也不会发生啥。
毕竟这空空如也的新房子,一无所有。
他总不能,为一己之欲迫使她去吃药。
难受的,只有他一个人。
想到刚才他气焰嚣张的样子。
温绾哪肯错过回击的机会,一张小巧漂亮的脸蛋凑得更近,眼睛灵动得像是狐狸。
舌尖轻轻碰了下他的薄唇,看似软声细语,实则挑衅拉满“当然啦,你要是不想的话就算了,我也不为难你,男人嘛,偶尔状态不好很正常。”
状、态、不、好。
她每个字。
都在他的禁区,蹦迪。
一直一动不动的宋沥白忽然翻了个身。
不偏不倚。
她被结实压住。
也不算完全盖过。
宋沥白膝盖抵着被面上,一条胳膊撑起,另一只手穿过她的后脖。
迫使她微微抬头后。
他心平气和纠正。
“我好得很。”
“”
猝不及防的,只有眨眼的功夫,她反应过来时,唇息的声音被吞没掩埋。
“唔宋”
不同于刚才的静若泰山。
此时的宋沥白,和清冷禁欲丝毫不沾边。
又凶又野,无间隙地撬开唇齿,触碰到她刚才咬过他的细小的牙尖。
“宋沥白”
温绾连他的名字的叫得含糊,呜呜咽咽的残缺的嗓音多半被吃入,淡淡的薄荷和烟草气息侵来,上方灼热呼吸全方位洒落。
宋沥白眼神里的欲几乎藏不住,难以克制隐忍,只轻轻的试探不足以支撑呼之欲出的情绪。
“我可以。”他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亲别的地方吗。”
“唔”
温绾思维向来迟钝
。
她是支支吾吾地疑问了声,但在他听来是笃定的回答,旋即慢慢低下了头。
宛若公主殿前的臣子。
恭恭敬敬,不卑不亢。
胸口莫名一冷。
温绾还没来得及看,又觉一热。
是牙齿磕碰。
她的大脑霎地空白。
理性被什么驱逐只剩下最原始的感官,她的另一重人格在惊讶的尖叫,真实的人格却随着他的亲吻而低喃。
带着轻微的哭腔。
“宋沥白”
“你亲的哪儿”
刚才的嚣张荡然无存。
她只是想挑衅下本以为看他难受,谁知哪怕不做到最后,他也可以,让她一样难受。
对他起始的印象彻底颠覆。
她欲哭无泪。
怎么能会生出一种他很乖的错觉。
根本就不可能。
乖完全是表面现象,放肆起来比谁都肆无忌惮。
也许聚会那次就已经亲过她了。
只是醉了酒,有酒精的熏陶和催染,她脑子晕乎乎的,没这么民感。
现在无比清晰。
感受着,一寸寸的热吻。
铺天盖地的,躲不过。
“头,头发”温绾支吾,声声细碎得像是被欺凌过似的。
宋沥白半撑起来,五指没过青丝,将其盘在一侧,黑暗中他嗓音愈发黯哑低沉。
“可以吗”
温绾额际的细汗一点点密着,耳朵红得不像话,惴惴不安,“你我家家里没有那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