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成年而已,法律上他们还是被保护的孩子。
他又仰头喝酒。
他可能真的像安久久说的那样,是个小老头了,那么苦的酒在喝掉半罐以后居然开始回甘。
生活比酒苦多了。
安久久在摇曳的烛火里探身向前,手指抵在了迟拓仰起来的喉结上。
迟拓定格。
安久久也定格。
其实他们两个真的是很懂事的小孩,被人在背后偷偷议论说安久久是迟拓的小媳妇的年纪就已经意识到了他们之间需要避嫌,毕竟都长大了,男女有别。
所以哪怕偶尔打闹,也大多是隔着衣服,碰到的也都是肩膀后背手腕最多脑袋这种安全地带,肌肤相触这种事,已经起码有七八年没做过了。
酒意上头,烛光晃得人眼睛痛,安久久真的只是因为突然发现身边好友居然有那么大一个喉结这件事,没忍住上了手。
指尖轻触上去的那个瞬间,迟拓正好咽下了那口酒,于是喉结就上下滚动了一下。
安久久“啊。”
仿佛魔咒被解除,迟拓维持着仰头的动作,语气不善声音却沙哑“你啊个鬼”
安久久还弯着腰“它什么时候长那么大的”
迟拓“你衣服要被蜡烛烧焦了。”
安久久“啊啊”
火急火燎地退回去,她家居服t恤下摆已经被熏出了一块黑。
两人都没再提刚才那件事,各自一声不吭的又灌了两口酒。
窗外的雨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的迹象,门外的楼下的大爷已经在骂娘,说水已经进楼道了,街道发的沙袋太少了之类的。
迟拓拿起手机看消息。
他们住的小区其实是望城地势最高的地方,平时放学回家骑自行车能顺带减肥的坡度,他们小区都淹到楼道了,那其他地方估计更加可怕。
“已经确定是特大暴雨了。”迟拓一边跟安久久汇报情况一边给张柔和王珊珊发消息报平安,“我们这个区不属于红色危险区,但是也禁止外出。”
“电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
“学校通知,明天放假。”
多少有点干巴巴的,安久久拿过他的手机看消息。
小区群,各大本地新闻还有学校群班级群都不停的冒出红点点,这个晚上的暴雨来的猝不及防,整座望城都无心睡眠,而他们在这个停电的房间里被孤立成了岛。
迟拓放下手机。
“我陪你过一遍你的试镜内容吧。”他说。
得找点事情做,再喝下去他怕出事。
他的情况远没有安久久想象的那么稳定,他刚才岌岌可危的理智差点整条绷断,真的是亏得安久久给他买的生
日礼物。
荧光绿的猫猫头,在安久久戳他喉结的那个瞬间,帽子扯了他一下。
扯住了他稳如老狗的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