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嫁东宫 椒盐小甜饼 2379 字 8个月前

江萤伏在容隐的肩上,羞窘地阖着眼,逃避似地不去看眼前的场景。

容隐低首轻吻了吻她的耳垂,拿起搁在春凳上的外裳将她裹住。

抱起她前去偏殿的浴房中洗沐。

因昨夜里近乎未曾入眠,今日的白日又不曾好睡。

江萤从浴房里回来后,近乎是沾到枕头便阖眼深睡过去。

“般般。”容隐低声唤她的小字。

见她并无反应,便俯身将她抱到膝上,执起放在春凳上的那盒白玉膏。

江萤微烫的脸贴在他的膝面,乌发缠绕在他的指间。

随着他上药的动作而轻颤,于睡梦中轻咽出声。

容隐并未停手,但终究是放轻了指尖的动作。

直至所有的痕迹皆被洁白的膏药覆盖,他

方将药盒放下,起身离开江萤的寝殿。

庭院里春光旖旎,海棠摇曳的声音轻柔。

将昨夜紊乱的心绪暂且带离。

容隐回到公办用的书房,行至铜盆前以清水净手。

指尖沾染的白玉膏还未洗净,外间便传来段宏的通禀声“殿下,属下有事回禀。”

“进来。”容隐淡声让进,目光落在他手里拿着的木匣间“事情办妥了”

“是。”段宏应声,将手里的木匣打开。

深色的木匣里装着的,俨然是佛堂中那朵优昙婆罗花。

圆如月,洁似雪。

根茎完整,但那手掌大的花苞却自花萼处断离,此刻正与花枝各自散落在木匣两端。

段宏道“这是皇后娘娘佛堂内的真品。”

赝品则是在离宫前便制好。

与此花有八九分相似,在昏暗的佛堂里极难察觉端倪。

隐颔首,取过布巾擦拭指间残留的水迹“传李太医过来。”

段宏应是,将装着优昙婆罗花的木匣放在长案上,立即转身往角门的方向去。

两刻钟的时辰后,住在城北的李鸿维被段宏请到书房。

他今年六十有余,曾经在太医院里当值,是先太后最信任的心腹太医。

在太后离世数年后,他便也辞官告老,在长安城的北面购置了个不大不小的宅邸定居。

由于医术高明,宫中遇到疑难杂症的时候仍是常来请他。

因此即便没有官职在身,众人也还是习惯性地继续尊称他为李太医。

此刻李太医行至案前,向容隐俯身行礼“草民拜见殿下。”

容隐抬手请他起身,令段宏将木匣交到他的手中“今日请先生过来,是孤偶然得到一朵奇花。但凡狸奴接近,便会状若癫狂。因此想令先生看看,此花可有特殊的药效。”

李太医恭敬称是,双手接过段宏递来的木匣。

匣盖打开后,他眼中有短暂的震愕。

显然是认出这朵在宫闱间多有传闻的优昙婆罗花。

但他口风极严,在宫中当值多年亦深谙处世之道。

不该问的话半句不问,仅是对太子拱手道“请殿下给草民几个时辰。”

见容隐颔首,李太医略微查看此花后,便又询问道“敢问殿下,草民可否拆开此花仔细查验”

容隐思忖顷刻,倒也没有拒绝。

“此花已死,不能复生。若拆开此花能令先生查验得更为清楚,便但拆无妨。”

“多谢殿下。”李太医躬身,将木匣放在稍远处的长案上。

他将带来的医箱打开,先后取出银针,银刀等验毒之物。

优昙婆罗花的花苞亦被他谨慎拆开。

花瓣,花蕊,花萼,花枝与花根分别装在干净的托盘中。

他持银针仔细验过,见并无反应,便又请段宏将雪玉抱来。

在看见温顺的狸奴弓腰发狂的模样的时候,他面上的神情凝重几分,转身对容隐道“还请殿下允准草民到东宫的药房里取药。”

“准。”容隐颔首,令段宏带他前去。

两炷香的时辰后,李太医带着草药回返。

当着容隐的面调配出漆黑的药汁,又将优昙婆罗花的花瓣与寻常的纯白月季同时浸入。

等到半个时辰后再取出洗净的时候,那朵月季俨然发黄发蔫,像是在短时间内过了数日。

但优昙婆罗花的花瓣仍是光洁如初。

李太医神情凝重“草民听闻,新罗国有种香料,涂抹浸泡数月后可使尸身百年不腐。”

“但药性带毒,虽说与人体无害,却能激得畜类发狂。”

眼前的优昙婆罗花,便浸泡过这种香料。

容隐眉心微敛。

这种香料极为罕见,绝非短短几日里便能寻得。

若真是徐婕妤的

狸奴打翻花樽。

等事发之后再去寻找。

恐怕还未找到线索,这朵离根之花便早已腐烂。

且他童年时佛堂素来把守森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