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是被渗入骨髓的寒意冻醒的。
睁眼时,他下意识地想摸索口袋中的手机那里面保存着极其重要的东西,是旗会大半个月来费尽心思搜寻到的宝贵情报。可刚一动手,他就发现不对。
手腕像被什么东西牢牢卡住,拴着他吊在候机厅的半空中。他仰起头试图解开手上的桎梏,却愕然看见自己的手腕以上不见踪影,像是被无形的空气吞没了双手。
随后他才慢半拍的意识到,自己的手臂为何是光裸着的
冷血本能地低下头看了眼自己“”
冷血“为什么脱我的衣服。”
雪名阵仰头欣赏自己足足卡了10分钟才成功卡出的bug,诚实地说“不知道你能就地取材到什么地步,只好把能有可能的凶器都排除了。”
他顿了顿,又迟疑地看着只穿了一条内裤的冷血道“但如果你真的能用内裤杀人”
“我,不,会。”气到嘶哑的音节从冷血的牙缝间挤出来。
旗会的其余四人也在苏格兰不算温柔的动作下渐次醒转。信天翁摇着混沌的大脑,抬眼就和冷血对上“”
啊这,冷血的身材还蛮好的。
不对,为什么冷血被脱了衣服吊在半空中
剩余四人几乎不约而同地绷紧神经,扫向站在大厅中央的两个不速之客。钢琴家一眼便认出了两位新同事“是你们”
“咔哒。”
站在他身边的苏格兰一言不发地上了膛,狙击枪冰冷的膛口重重抵上钢琴师的太阳穴“说。”
“你们背着首领和同伴,特意挑选不属于港口黑手党的私人机场出国,究竟要做什么事”
“和中原先生有关”雪名阵顶着冷血杀人的目光再度来回卡起bug,敌方不可见的稻草堆拽着冷血像大摆钟一样鬼畜地抽搐摆动着,好不容易才卡到一个方便雪名阵取用虹膜验证的高度,又抽搐着被原路送回。
“”冷血的脸绿得像要杀人,雪名阵却只感慨着稻草堆的方便好用,顺道翻看冷血的手机“一张中原先生幼年时的照片,一份医疗资料。父母档案、成绩单”
“是给中也的礼物。”
钢琴家打断
了雪名阵的话。
他的目光扫过尝试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桎梏的冷血,无比清醒地意识到,如果连冷血都无法对抗面前二人的异能力,那被捆束住手脚、搜出所有武器,已失去先机的他们,更不可能反击成功。
钢琴家抿紧泛白的唇,尽量不去想“这两人是森首领派来的,所以才对我们的能力和藏武器的习惯如此熟悉”这种可能“雪名阵,对吧”
他将目光落在两人中似乎更有人情味、更容易被煽动的人身上“你既然会为手机另一端的重视之人做午饭,那应当也懂得这种情感吧想为自己珍视的人做些什么。”
“中也没有童年的记忆,总为自己的身世而苦恼。他认为自己并非人类,其证据便是自己从不做梦”
“我也从不做梦。”雪名阵露出不赞同的目光,“但我是人。”
钢琴家“”
你是不是人不清楚,但你确实是挺噎人的。
钢琴家装作没有听见“总之,我们此行是准备去趟美国的马萨诸塞州。那里有一位名为泽田弘树的少年天才,开发出了一套可以追溯祖先dna的追踪系统,我们想借用那套系统,验证中也的身份。”
但这种行为,对于森首领来说却是实打实的背叛。
中原中也留在港口黑手党的原因之一,便是希望能获取那份与他的身世有关、如今保存于森首领手中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