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怒赵侯也不过是与齐国一同伐燕罢了,还能如何至于齐国,他们怒不怒的,就更没什么差别了。
”俞嬴笑道。
高已一时语塞,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还是太疯狂了高已先前还觉得这位亦冲先生是个谨慎人,哪里知道是这般的狂士
俞嬴正色道“适才俞嬴已经跟大夫说了从公子亭那里打听到的,大夫自己也又出去打听了。如今局势对我们,便似一茧,我们则似茧中之蛹,只有戳破这茧,才能挣得一线生机。自然,可能茧破了,我们即刻便让鸟吃了,或让风霜冻死了,但若不破此茧,是一定会死的。”
俞嬴脸上现出些狂意,她笑着跟高已道“大夫何妨与我共同博这一把赢了,你我救燕国于危难之间;输了俞嬴在泉下请大夫喝酒赔罪。”
高已吸一口气,闭闭眼,又睁开眼看着俞嬴“罢了已陪着先生。”说罢,自己先笑了。
俞嬴也笑起来。
两日后。
于斯坐车出诸侯馆。近日于斯颇为得意。做使节,不窝囊,说话有人听,一面靠的是背后之国,一面靠的是智谋口齿。
自己向君上和相邦献上此联赵伐燕之计,君上及相邦都以为此计甚妙两座本来属于燕国的城池,一句不干涉赵国伐卫的空话,将赵国这个从前的燕国援军变成了齐国的援军,这一交易,何其划算
有背后的齐国,有这样的计谋,自己在赵国权贵中行走才能这样畅通无阻。
哪像燕国使者,于斯想到那个商人一般的高已,还有前两日新来的年轻女子,轻蔑地笑了一下,燕国果真是无人了,竟然以女子为使节
今日于斯与赵国大夫平棠相约去郊外游猎。平棠是赵国世家子,于这些吃喝玩乐游猎宴饮最是在行。赵侯也嗜宴饮声色,故而对其很是宠信。想到上次在平棠郊外别院中的宴会,于斯一笑,平日因为君上和相邦不好这些,拘得大家都君子一般。其实,大丈夫劳心劳力,图的不就是个手中有权柄、身旁有美人吗
街道上人来人往的很是不少,是以车子行得不快,于斯有些不耐烦地催促御者“快着些,莫让大夫久等。”
御者正待扬鞭催马,
却见斜刺里出来个人拦在前面,忙勒住马,于斯晃一下才站稳,定睛看那几个人,有的蓬头褐衣,有的穿一身不伦不类的胡服,有的虽然也着深衣,却穿得并不齐整,腰间都挎着剑是邯郸街上常见的游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