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归否
四个字像是诉尽了半生的沧桑,却又压抑克制到了极致,只觉得这四个字从他惯常平静的嗓音里流出来,语速慢了许许多多。
青槡没有回头,仰头看着神像。
戚晚自幼聪敏,诗书礼乐样样都学的不错,但她却没多少兴趣,反而小小年纪就格外偏爱那些花花草草,对家中大夫开的那些草药十分感兴趣,还自己偷偷研究过医书,郑夫人不喜欢她一个闺阁千金学这些,逼着她学针织女红,她却背着人拿着绣花针把自己的穴位给扎了个遍,差点把自己给扎成废人。
气的郑夫人好几个月不肯让她碰针线。
她九岁那年跟随郑夫人去栖月观上香,在山中看一株药草看的迷了路,遇上了采药的元禾道长,她把元禾道长当成了大夫,缠着要他教她医术,没想到的是元禾道长竟然答应了她,同意收她为徒,却不肯为她记名。
不敢让郑夫人知道她想留在栖月观学医,她就编了个谎话说元禾道长说她命格轻,及笄之前容易出意外,得在道观里养一养。
郑夫人当即信以为真,同意她留在栖月观休养。
从那以后她每年都有一大半的时间待在栖月观,她叫元禾师父,元禾却从不叫她的名字,只按照观中年轻弟子的排行,叫她十一。
后来她跟连瑾辰定亲,接着及笄,就离开了栖月观,也并无人知晓这一段师徒之情。
甚至除了戚国公府的人,也少有人知道她在栖月观中待过好几年。
她慢慢展露出的医术,大家也只当是她的爱好,并未放在心上。
郑夫人虽然生气她还偷学,但也没苛责她。